“那麼永恒先生，你覺得人類這個智慧族群的運轉，目前算穩定公平嗎？世界上大部分的個體個人，有沒有得到解放和幸福？”
“……”
幽靈小姐再次追問道，麵對的這個反問，永恒沉默了，在旁的月那和思幾亦是鉗口不語，沒有回答的勇氣。
他們不約而同的回憶起，在這個吊詭末世發生前，人類到底都幹了什麼好事？
「核汙水排海」
「加國山火肆虐」
「疑似人為製造的全球大流感事件」
「福報」
「失業潮」
「西歐地區地緣衝突」
「民粹運動抬頭」
「性別對立」
「內卷」
「超導體騙局」
「搖一搖廣告」
「線下三億槍戰夢想」
「代理人戰爭」
「娛樂至死的快餐文化」
……
當然，這不是說人類沒有在發展向前，但就目前來看，人類現在所取得的成就，遠遠不及它所犯下的錯誤多，整個世界大環境都隱隱有著倒退的自我毀滅趨勢。
於是，「保爾·柯察金」這類人成為了最大的韭菜。
在航天飛機退役之後，當局似乎已經不再願意把目光放在浩瀚星海上，人類的靈魂再一次被重力束縛。
一切都在朝著「零」，朝著「右」的深淵急速下墜。
「如今那些聰明的年輕人，把最美好的青春時光耗費在如何讓別人點擊自己廣告這件事上」。
顯然，人類在這裏看不到所謂的「未來」。
……
“幽靈小姐，我還有一個問題。”
良久沉默之後，永恒緩緩開了口，而幽靈小姐也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耐心，回答道：
“請講，先生。”
“聽你剛才的解釋，這個所謂的「許願機製」，曾經在宇宙的其他智慧生命族群裏啟用過了？”
“是的先生，除了人類外，很久很久以前，就有其他智慧族群滿足了條件，接受了機製的考驗。”
“那麼，這些智慧族群最後的結局都是什麼樣的？”
“全部毀滅了。”
“全部毀滅了？”
永恒聽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全部毀滅了，那些璀璨星河裏的無數智慧文明，沒有一個完整通過機製的驗證。”
“這些智慧文明雖然都千奇百怪，形態各異，但最後的結局都驚人的一致，那就是在內鬥中走向了自我毀滅，沒有一個權限個體堅持到最後的「保底」願望。”
“它們不是死於「同胞」之手，就是死於「願望」本身之中。”
“那麼，幽靈小姐，你覺得我們人類能通過這個機製驗證嗎？”
“……”
幽靈小姐沉默了片刻沒有立即回答，似乎在鄭重的思考什麼。
“我隻能說，有希望，但通過機製驗證的概率……保守估計不超過0.000001%。”
“那我們的機會還挺大的。”
“嗬哼……好了，如果沒有其他問題，閑談就到此為止了。”
幽靈小姐收拾了一下情緒，重新恢複原本冷靜而專業的態度。
“永恒先生，請抽取您的第二個願望吧，無論事情發展到何種地步，生存才是你們的第一要務。”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還存在，那麼一切都還有可能，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
接著，她又像鼓勵一般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