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永恒徹底把房子裏裏外外都排查了一遍，隻發現一堆散亂在地下室搶來的轉澱粉壓縮幹糧罐頭，此外便在沒有發現其他活口。
這也算是在預料之內，畢竟永恒挑傍晚時分前來滅口，就是認定向標一家很可能會在這個時間段聚在一起等建文回來，自己正好能趁這個機會一網打盡。
他考慮上了一切可能的意外，但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是，事情的進展竟然會如此順利。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向標一家不知道永恒的存在，更不可能想到永恒手裏有槍，直接被迎麵殺了個滿當，就這麼草率落了個全家滅口的淒涼下場。
……
“我回來了。”
“這是老哥的聲音？”
“別回答，等他自己開門。”
沉默過後，隨著一陣門鎖轉動的撥聲，緊閉的瘦窄大門被拉開，一個熟悉的影子從冰冷黑夜中探出，撞進了客廳內洋溢的暖流之中。
關上門後，似乎是出於避嫌的考慮，那人影一進到客廳內就脫下了外套和圍巾，在明亮的燭火之中露出了真容。
“以後啊，要是有人晚上從外麵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脫下衣服和圍巾，好讓其他人辨別自己的身份，這是我剛立下的規矩。”
永恒把外套掛在一旁靠坐在一張椅子上，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
“哥，你剛才去哪裏了？”
月那和思幾見了他終於鬆了口氣，亦是在旁坐下追詢。
顯然，永恒之前沒和兩人交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溜了出去，這可讓兩弟妹一時間慌了神。
永恒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癱在靠椅上閉目長思，看起來很是疲憊。
在旁月那看出了些端倪，醫學專業的她很快從永恒身上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她在學校實驗室裏經常接觸的一種味道。
——血腥味，還夾雜著淡淡的火藥味。
月那瞳孔微微一震，已經隱隱約約猜出大哥是去幹什麼了。
“阿婆現在在幹什麼？”永恒依舊閉著眼睛詢道。
“還在二樓的廚房裏煮湯看火，和出音在一起。”
“我剛才出去的一個多小時，她知道嗎？”
“沒有，出音交代過，說是你讓我們不要對她聲張的。”
“那就好。”
這個時候，思幾終於忍不住好奇和猜測，問道：
“大哥……你剛才，到底是去幹嘛了？怎麼這麼突然？”
永恒慢慢睜開眼睛，他醞釀了一會才回答道：
“剛才向標一家，全家老小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這樣死的。”
“啪！”
說著，永恒把黝黑的手槍拍到了桌子上，然後退出隻剩下三發子彈的彈匣，其中蘊含的信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