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把範無憂藏在那裏了?”謝夫人睜大了眼睛。
謝必安皺眉,“不是你派人把無憂抓走了?”
謝夫人雙手顫顫:“明天就要她被送走了,我為何這個時候多此一舉,把她抓走?”
她神情不像作偽, 謝必安的心猛地一沉。
謝老太君見狀,連忙問,“怎麼回事?到底無憂怎麼了?她不是在她的院子裏嗎?”
謝必安沒有說話,一張臉陰沉的令人心驚。
“朱芷蘭!你到底幹了什麼?!”謝老太君心一緊,怒聲喝問道。
“我什麼都沒做。”確切來說,還沒來得及做。
“不是你還能是誰?!朱芷蘭啊朱芷蘭!我真是後悔,當年就不應該鬆口讓文遠娶你!害得我謝家家宅不寧!若無憂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意外,我唯你是問!”
“我沒有!”謝夫人否認,“我是想著明天在半路上把她送到朱家莊子去,但我沒有必要現在就把人綁走!”
話音剛落,謝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頓時,心慌失措的抬頭看向了謝必安。
謝必安眸色幽冷,看著她的目光沒有一絲起伏,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在看一個不相幹的人。
不由得心裏慌,解釋道,“珩兒,你聽我說。。”
謝必安已經漠然開口,“母親半夜忽夢父親,思念成疾,藥石無解,隻求到家廟為父親祈福修行。兒子勸說無效,為全母親一片心,唯許之。”
謝夫人愕然,指著謝必安,又氣又慌,“你,你竟然要把我關到家廟去?!”
她以為頂多是把她關在榆蔭堂思過,沒想到,他竟然要把她關在遠在老家的家廟去!
這一去,她這輩子都在家廟裏出不來了!
“謝珩!我可是你的母親!”
謝必安微微掀眉,神色冷到了極點,“是嗎?我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從你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開,從你逼著我娶範天香,從你背叛我父親私會範錄,從你想害死我孩子的母親那一刻開始,你就沒有資格當我的母親。”
謝夫人死死地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屋外,王媽媽絕望地捂著臉,老淚縱橫。
“放心,”謝必安又道,“你的待遇不會少你分毫,但那範錄,該受到的懲罰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他。”
這句話一出,原本還死撐著的謝夫人一下子白了臉,癱軟在地上。
她哀求地看向了謝老太君。
事已至此,謝老太君一下像老了幾歲,長歎了一聲,“既知如此,何必當初。”
她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扶著連忙迎過來的良嬤嬤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夫人還想說什麼,忽然,眼前一陣陰風抬頭一看,謝必安已經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王媽媽慌忙過來,“夫人。”
“王媽媽,”謝夫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滿是淚,她是真的怕了,“他怎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他的母親!我生他養他!”
“夫人,老奴早已提醒過您,您再這樣執迷不悟,人心是肉做的,就算爺是您的孩子,也抵不住這樣的感情消耗,您錯了。”
“我錯了?”謝夫人呐呐道,似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