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麵白如紙,銀牙暗咬。

範無憂這個賤人到底把信藏在了哪裏?為何她怎麼也找不到?

還有她明明派人把守著,到底那個賤人是怎麼把信遞出去的?

“母親,”謝夫人壓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母親,你不要聽那個小賤人胡說八道,她記恨我之前喜歡天香,不喜歡她,擔心以後會被我為難,便想著陷害我。

這封信絕對是她讓人模仿我的筆跡,母親深明大義,慧眼如炬,絕對不會被她所蒙騙的。”

謝老太君見她還在死不認錯,頓時怒極,猛地一拍案幾用手指向了謝夫人,“在文遠的靈位前,你竟然還敢胡說八道!你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

“好,你說是範無憂陷害你,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她從哪裏得知你的乳名?春兒這個名字除了文遠和我,連珩兒也不知道,無憂不過才來兩個月,她從何而知?”

謝夫人低著頭,滿眼的陰厲之色

她猶在苦苦掙紮,“許是,許是她收買了我身邊的王媽媽,對,肯定是這樣,王媽媽知道我的乳名。”

立在門口的王媽媽聽到,臉上全是愕然之色她眼神暗了暗,頹然地放下了手

“朱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老太君一臉蘊惱之色,“ 你的意思是,跟了你幾十年的乳母王媽媽為了一些黃白之物出賣了你?”

“這些話說出來,你自己敢相信嗎?”

謝夫人低著頭沒有回話。

全威武侯府的人,誰人不知道王媽媽對她忠心不二,一心一意隻為自己奶大的夫人著想,連她的生母也沒有像王媽媽如此掏心掏肺。

良嬤嬤同情地看了王媽媽一眼,後者一副認命的表情。

屋內,謝老太君見謝夫人死不悔改,頓時怒極衝心,想也不想抓起桌上的茶杯,狠力地朝著謝夫人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在靜寂的詭異的黑夜中,顯得尤為突兀,

茶杯應聲摔落,在地上破裂開來。

謝夫人的臉上被砸開了一道小口,有殷紅的血順著傷口蔓延而下。

她的臉色陰厲僵硬,又流著血,讓她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謝老太君又斥道,“朱芷蘭啊朱芷蘭,你嫁入我謝家四年不曾有孕。我謝家子嗣艱難,怕謝家無後我讓文遠納妾,他卻死咬著不肯就為了怕你難過,他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謝夫人猛地抬起了頭,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她破罐子破摔,恨聲道,“他對我好?哈哈,是,謝文遠是對我好。但是。。”

“他那是為了霸占我,欺辱我!我就是他的掌中之物,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他破壞了我的親事,破壞了我的感情,奪我到身邊,漠視我的意願。”謝夫人狀若癲狂。

“你以為為何我四年都沒有懷孕嗎?那不是我懷不了,而是我惡心他,他一靠近我,我就惡心得不行!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我外祖母逼你,要不是你需要威武侯府的幫忙,是不是就不會有我的存在?”謝必安淡聲接話,神情沒有一絲起伏,仿佛說一些無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