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憂抬眸看了過去,覺眼前一亮。
“是葡萄!”
輕月看了,臉上浮現不甘之色。
籃子裏放了一串飽滿緊實的葡萄,顏色青綠,光滑的果麵上尚殘留著晶瑩剔透的水珠,讓人看了忍不住食指大動。
小圓道:“姑娘說錯了,這可不是葡萄。”
範無憂:。。。
她讀書不算多,但不代表著沒常識,這不是葡萄是什麼?
小圓咧嘴,一臉的崇敬,“世子爺說了,這是長相思。”
她促狹,“姑娘,爺的意思,是不是想說,他想你了?”
範無憂:。。。
英熊你還我憨厚話少卻可愛的小圓來!
則這些日子雖然怎麼見到過謝必安,但他時不時的會讓人送東西來。
有時是一個造型獨特的花樣子,有時是一碗熱騰騰的小食,這次則換成了閃著水珠的葡萄。
西山大營離京都不算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立在一邊的輕月語帶酸意,“不就是一串葡萄嗎?也就小圓你想得多,這葡萄的名字就叫長相思,可不是說相思誰。”
範無憂頓了一下,沉著聲音道:“去,把這長相思洗了,不是白費了世子心意。”
小圓應了聲,就要去提籃子,卻被她伸手攔住了。
範無憂抬眸看向輕月,那雙清淩淩的眼,冷淡而不由拒絕,“讓輕月去,別忘了她現在還不是主子,還是我的奴婢。”
奴婢二字她咬了重音。輕月一愣,臉漸漸漲得通紅,她羞惱而受辱地瞪大了眼睛。
範無憂卻沒有退讓,似笑非笑地看她。
氣氛一時僵住,好半響,輕月才堅持不住,敗下陣來。她冷哼了一聲,屈辱地提過籃子就往外走去。
待她的身影一消失,小圓便忍不住問:“姑娘,她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範無憂點了點頭。
小圓默了一刻,忽然歎道:“何必呢,當奴婢的就要做好奴婢的本份。”
她說完,又覺得無趣,便直接略過不再提。
“姑娘,奴婢瞧著,世子爺待您是真的挺好的,您真的堅持要走嗎?”
範無憂動作一頓,拿著銀匙的手停在半空中。
小圓繼續道:“其實留下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威武侯府家大業大,不必像普通平頭百姓般為生計而愁,老太君和善,世子爺對您又上心,連身契都歸還給您。
姑娘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用腹中的小少爺想,外麵絕對比姑娘您想象的要那艱難,您真的忍心讓小少爺吃這流離之苦嗎?”
她言真意切,全心為她考慮。
範無憂臉上閃過一絲迷惘與猶豫。
謝必安這段時間的表現她是看在眼內的。他對她好,記得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即便人在外麵也記掛著她,她能從中感覺出絕不是單純的隻為了她腹中的孩子。
說實話,說不動心那絕對是騙人的。
隻是,謝必安的身份絕不允許他的後院隻一個女人,一想到將來要跟其他女人爭他的寵,她就忍不住打退堂鼓。這還未開始,謝夫人已經讓一個輕月等著,誰知道後麵他還有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