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水榭亭邊
一名婢女行色匆匆地走了過來,張望了一下,看到正坐在亭中的偉岸男子,頓時臉色一喜,就要往裏衝,被站在水榭邊的青衣婢女攔了下來。
“喜鵲妹妹。”青衣婢女皮笑肉不笑,“王爺有貴客呢,你有何事等會兒再說吧。”
喜鵲根本就不懼這個端王爺身邊的大丫鬟,苦著臉道:“木心姐姐,我家錢姨娘她心痛難忍,一直念著要見王爺。。你就讓我過去吧。”
木心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臉上仍是平靜之色,“錢姨娘既然心痛難忍,便就尋人去請府醫,王爺現下不得空,過後我必定會稟報王爺,請王爺去看看錢姨娘。”
喜鵲心中不忿,想強硬衝進去,但木心一句話讓她收了這心思,“錢姨娘心絞的毛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若你現在非得要過去,衝撞了貴客,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她往裏張望,見端王爺麵前的確坐了個氣質清貴的男子,那男子背對著她而坐,看不清是何長相,但見那背影便就知道非富即貴,當下便就有些怯。
“木心姐姐可要記得跟王爺說,我家姨娘在等他!”她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她的這一番動靜自然引起了亭中對坐的兩人的注意。端王爺微微皺眉,招招手叫來了一個下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下人應聲而去,很快就折返而回。
“王爺。”
“怎麼回事?”
下人有些猶豫,瞥了一眼雖靜坐不言,但卻讓人無法忽視的貴客。他修長的指節環著玉杯,長睫半闔,似是沒注意到身邊的動靜,姿勢優雅,禮數周全,叫人挑不出一點差錯。
那貴客就是此刻應該在去煩閣陪範無憂用膳的謝必安。
端王爺是行軍打仗之人,最是不拘小節,當下虎目一沉,不虞道:“無妨,必安是我的至友,你且說。”
下人無法,隻得道:“是錢姨娘身邊的喜鵲,說是錢姨娘心絞的毛病又犯了,請王爺過去瞧瞧。”
端王爺聞言,頓時不悅,“她不舒服找府醫瞧就行了,讓本王去作甚,本王又不是大夫,去了她便能好?”
下人道:“是,木心亦是這樣說。”
端王擺擺手,思慮了一下,最終還是道,“去,讓人給她請個府醫。”
下人應聲去了,亭中隻剩下端王與謝必安兩人。
端王神色有些尷尬,佯佯道:“必安見笑了。”
謝必安放下玉杯,眸中閃過一絲深思,“小子冒昧,王爺這位。。可是六科給事中錢通錢大人的女兒?”
“哦?”端王奇道,“必安認得錢姨娘?”
“不認得。”謝必安唇角含著一絲嘲諷,“不過,這錢通錢大人的威名倒是有所耳聞,聽說他專納妙齡女子入後院,也不怕那條老命吃不消。”
“錢大人仗著女兒是王爺你的寵妾,借著王爺名號,可是在外麵耍了不少威風,王爺不知道?”
端王沉默一刻,“這事本王略有耳聞,不過據本王所知,那些人家是自己願意送女兒上門的,既是自願也挑不出什麼錯處。。不過必安既然提了,本王就讓人去警告一下那錢通,讓他收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