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憂一滯。
。。她又不是原主,怎麼可能知道她之前叫什麼名字,也沒人跟她提起過啊。
“我之前,這裏受過傷。。有些事記不太清楚了。”她訕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無中生病。
杜青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無憂姑娘她不是這樣的人。
範無憂見搪塞了過去,也鬆了一口氣,然後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你家世子他,把身契還給我了?”
杜青點了點頭,眼底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擔憂,他最終什麼都沒說,維持著臉上的笑意。
不可思議的感覺過後,她的心被一種無以言喻的暖流一點一點地填滿,胸口漲漲的,是陌生的情緒。
那張紙輕飄飄的,卻沒人能知道它對她的重要性。
或許對於杜青這類的隨從而言,賣身為奴沒什麼大不了的,威武侯府權高位重,跟著這樣的人家,不愁吃穿,甚至比一般的人家還要來得體麵。
但對範無憂而言,它是自由的象征。
有了它,她不再是任人隨意買賣的東西。
有了它,她才有真正的尊嚴,才能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杜青說得對,它比金銀珠寶還要實用。不,應該說還要珍貴。
掙錢雖然也不容易,但如果別人捏著她的身契不放,那她有再多的錢也不是她的,因為她沒有真正的自己。
渴求已久的東西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在她的手裏,她有一瞬間的失真感。
謝必安,他或許並不像自己認知中的那樣。所以,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她好像越來越不認識他了。
範無憂不由自主的起了好奇心,想去了解看看在她心中一直都不及格的男主。
她迷惘的樣子引起了杜青的注意,杜青有些意外,“姑娘,您難道不高興嗎?”
範無憂回道:“高興啊。”
但她的心思全在謝必安的身上,還沒來得及去想這個問題。
杜青再一次被她淡定征服了。
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
這意味著,就算世子爺將來娶了少夫人,少夫人也壓她不住。這等偏愛,這等殊待,換了哪個姑娘不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對世子愛得死來活去?
這無憂姑娘,果真是不同凡響。
莫非世子爺就是這樣的特質吸引住的?
他懷著不解與敬佩的心情告退,才剛出門就碰到了小圓快步走了過來。
她神色有些慌張,“杜,杜青哥,你怎麼會在這?”
“我給姑娘送東西來。”杜青瞥了她一眼,疑惑地問道:“小圓,你怎麼了?”
“沒,沒事。”小圓眼神有些飄忽,“杜青哥,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先去侍候姑娘了。”
說完,也不理他滿頭霧水的樣子,急匆匆地往裏而去。
及進屋,就看到自家姑娘坐在榻上,手裏還抱著個匣子,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快步走到了範無憂的跟前,“姑娘,姑娘!”
範無憂回神,見是小圓,抿了抿嘴,“你回來了?你方才在門口看見杜青了沒?”
“看到了,但杜青哥走了,姑娘,怎麼了?”
“沒事。”範無憂有一絲失望,她方才忘記了問謝必安去了哪,為什麼說好了過來卻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