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凜的身體向下墜著。

隻要有一個人抬起的高度不夠,懷凜又緊緊的扒住床板,重重壓在蔣亦竹的腿上。

懷凜估摸著時間,心想他們大概也要到了,撐著最後一口氣絕對不放手。

門外有瓦片鬆動的聲音,幾個大漢使勁拉起懷凜的四肢,沒有人注意到。

懷凜嘴角終於不是緊繃的狀態,他笑出聲,“遲到了?”

懷凜的聲音響起,謝雨卿背著折疊的擔架床從三樓的窗子裏麵撞破玻璃衝進來。

他正好停在懷凜的麵前,一臉猖狂的笑。

“對不住,來晚了——”。

警察的隊伍也從後麵衝了進來,以最快的速度控製了現場。

懷凜鬆開手,臉重重的埋在棉被裏麵,蔣亦竹也徹底暈了過去。

謝雨卿跟警察交代過後,警察將所有人戴上手銬送上警車。

王校長瞪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他歪著頭對警隊的頭控訴。

“警察同誌,你們抓錯人了,我是校長,床上那兩個人才是騙子,他們是小偷!”

警察無語看了他一眼,揮揮手,讓隨來的護士給他堵上一塊布。

警察處理完之後,來到懷凜麵前打招呼。

“懷先生,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警官獻上自己的歉意,謝雨卿看了一眼警察,翻了白眼,真是形式主義。

沒看見床上兩人要暈死了嗎?

謝雨卿努力扯出一張好說話的臉,將警察趕了出去,把兩個人弄上擔架床。

由於懷凜過於難搬,最後決定——

連人帶床一起搬走。

救護車內*

蔣亦竹和懷凜兩個人並排躺著,一瞬間看起來還挺和諧。

謝雨卿坐在最尾端,給兩個人拍了一張和諧的照片。

旁邊的小護士看兩個人還不醒,有些焦急的問謝雨卿,

“謝院長,他們怎麼還不醒,我們已經輸過解藥了。”

謝雨卿托著下巴靜悄悄的說,“睡著了——”。

護士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謝雨卿又重複了一遍自己說過的話。

“睡著了——”。

蔣亦竹的睫毛很長,長長的睫毛像洋娃娃一樣翹著弧度,閉著眼安靜的樣子,竟有些清冷。

他先略過了懷凜,先給她身體降溫。

謝雨卿讓護士將她的外套脫下,裏麵是一件薄薄的打底。

他擼起了她的袖子,用濕毛巾一遍遍擦拭著。

他慢慢向上抬高,在大臂內側的位置看見了一個類似蝴蝶圖案的紋身。

謝雨卿的手怔住,一瞬間忘了行動。

蝴蝶狀的紋身——。

護士細心問他,“謝院長,你身體也不舒服嗎?”

謝雨卿回過神來,笑著應護士,“沒事——”。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又試著抬起蔣亦竹的手臂。

大臂內側的位置就是有一個紫色的蝴蝶紋身。

他再次怔住——

他之前問謝薑南她手臂的紋身去哪裏了。

謝薑南給他投來一個看智障的眼神。

那個舞池跳舞的女孩不是姐姐,不是謝薑南,那個一眼就將他吸引住的人是—

他不敢細想。

謝雨卿大腦一時接受不住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