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凜關上車門，雙眼掃過四周分散站著不怎麼顯眼的媒體。
他很紳士的點頭微笑，沒有握上村長充滿功力的雙手。
村長尷尬收回手，雙手落在腰際握著，說話方言味又重了一些，“這大老板跟咱們基層小官就是不一樣，咱們這禮節就是沒人家講究。”
村長姓王，叫王加德。
土生土長的青城德村人。
蔣亦竹從後座下來，見此景，主動走到懷凜前麵，“你是村長？”
蔣亦竹大方問著，村長回應是，蔣亦竹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和對方的身份。
她從容不迫對著村長講：“我是祝朗董事長的助理，你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我講就好了，我會彙報給懷總和祝董事長。”
懷凜在後麵欣慰看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墨鏡戴在臉上，叫來後麵的調查人員。
“這裏的水質最新的檢測標準怎樣？”
調查人員吞吞吐吐，“水質沒有問題。”
懷凜讓調查人員靠近，接著問，“那是不是說明不是我們的問題，我們可以駁訴。”
調查人員又拿出醫院的結論報告，“該患者水中毒原因，長期飲用含碳酸鈣超標的生水。”
“病人家屬咬緊就是我們的問題，我們隻能證明最近的水質沒有問題，但是對於家屬控訴的長期水質問題，我們沒有絕對能駁回的勝算。”
懷凜：“看過那些病人和家屬了嗎？”
調查人員：“都鮮花慰問了，表麵家屬的情緒暫時可以穩住，但是國內的輿論愈傳愈烈，我們已經和宣傳部門想過很多辦法。”
“但是......壓不住。”
懷凜最近半年都在處理華朗國外業務，國內的水利事業和其他行業的投資都是祝招楚在管。
懷凜大體上了解了情況，讓調查人員先去休息。
他轉頭和村長想接著了解，卻撞到了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蔣亦竹。
蔣亦竹今天沒有高跟鞋，站在他肩膀的位置，男人整整比她高出一個頭。
懷凜下意識收著身體，將手插進兜裏，聲音帶點急促，“對不起，我沒看見你——”。
蔣亦竹自下而上看他，輕笑，“帶著墨鏡當然看不清了——”。
懷凜繞過她走到村長身邊，蔣亦竹就在身後跟著。
“王村長，之前我們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嗎？”
懷凜扶著鏡框問村長。
村長手摸著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搖搖頭，“我最近才上任，以前的事情我也不了解。”
“如果您之前沒處理過這種事情，那我們德村就沒有，我們一直在喝華朗水庫的飲用水。”
村長一頓輸出，將問題又拋到了懷凜這邊。
懷凜：“......”。
他問村長上任村長還在德村嗎？
王加德說，上任村長姓孫，早就退休搬到城裏住了。
懷凜聽到這個消息，又有了新思路。
蔣亦竹隔著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嘴間的緊繃，他了解，懷凜有了新路子。
她問他，“要不要等董事長過來，再行動。”
懷凜說不必，祝朗來就是起一個表態的誠懇作用，這種事情他肯定懶得插手。
到最後還是他處理。
他問蔣亦竹，要不要和他去青城一趟。
蔣亦竹看著男人一直在推的墨鏡腿，有點難為情的勉強同意。
“畢竟一個戴墨鏡的人開車不方便......”。
懷凜坐在副駕駛，蔣亦竹坐在駕駛位。
蔣亦竹時不時瞄身側的男人，隻看見男人坐姿慵懶，似乎很享受這種狀態。
她想問他為什麼戴墨鏡，但是她肯定男人不會回答她。
村間的道路十分崎嶇，蔣亦竹很久不開車，車技不太成熟，好在還有底子在。
最後還是開到了縣城。
蔣亦竹按照懷凜給的地址開到了孫村長現在生活的地方。
車停在小區門口，蔣亦竹和懷凜下車，兩人的打扮瞬間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那個女生身材好好，男生也很帥——”
“那個男生好白啊，你看他像不像池昌旭？”
“女的也很像最近很火的那個大眼女星，叫田......什麼來著。”
小區門口很多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有人還指出來，“不光人好看，這車也太炫了吧......”
懷凜已經習慣人群的指指點點。
蔣亦竹雖有些不太習慣，但仗著以前的資曆，對這些評頭論足的言論也能很快適應。
他們兩人按著地址找到孫村長的具體地址，按動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和蔣亦竹同齡的男孩。
懷凜戴著墨鏡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蔣亦竹捂住了他要開口的嘴。
“您好，我們想找一下孫村長。”
男孩本來看見懷凜板起的臉，看見蔣亦竹的笑臉之後，也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