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很直接回答她。
“我們這裏全是監控,一般沒人敢來。”
“通常情況都是我們出去。”
“而且就算來,我們這裏一窮二白的,不該來的人也沒有來的必要。”
“小姑娘,你不要跟我打謎語,直接跟我說,你有難題,我一定會幫你的。”
女警笑著一邊開自家的玩笑,一邊笑著鼓勵她。
蔣亦竹一顆心擰巴著,想到少年身下苟延殘喘逃命的男人,她卻不想承認自己看見的。
她有私心。
她總是覺得事情會有轉機,有時候眼見為實不一定是實。
她深吸一口氣,試探性問著,“你們這裏受理過一中的張利案件嗎?”
女警認真聽著。
“張利案件,我們確實接手過,法醫鑒定結果是自殺。”
“在他胃裏發現有大量藥物......,唉,本來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為什麼要做一些傻事。”
“你是他的朋友嗎?”
女警問她,蔣亦竹點頭,“我們應該算是吧。”
蔣亦竹記得之前張利總是跟在懷凜後麵。
雖然她和張利沒見過幾麵,但是她調侃張利是小跟班,那個男孩也隻是含蓄淡淡笑著,一點也不生氣。
“學校裏最近很多謠傳說他是被謀殺的,大家一傳十十傳百,鬧的人心惶惶,所以我來了這裏......想問清楚”。
女警輕撫她的後背,“過去了,不要害怕。”
蔣亦竹抬頭看她,點頭。
女警見小姑娘心結打開,便想送她回家。
蔣亦竹拒絕了,她自己一個人走出警局,一顆心還是飄著,走得越來越慢。
心不在焉看著前麵,跌跌撞撞。
“那他現在在哪裏?學校裏都要把懷凜傳成一個殺人魔了。”
“他其實沒有殺張利,他沒有殺死他的朋友。”
想到這裏蔣亦竹蹲在出警局的十字路口哭了,她心裏有很多話要跟他說。
“那你在哪裏?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
“懷凜,我看見你做了壞事,但是我卻不想把所有壞事都歸咎於你。”
四處無人,隻有穿過的車流。
她忍不住叫了懷凜的名字。
“懷凜——”
“懷凜,我不躲你了,你也不要躲我了,出現一下好不好,我有好多話要問你。”
“懷凜——”
哭聲最終還是掩蓋住他的名字。
懷凜藏在汽車的背麵,捂著嘴控製住聲音,卻控製不住流下的眼淚。
他怎麼敢出去見她。
他出去跟她坦白,告訴她那天你看見的都是真的。
他現在沒有勇氣了。
他寧願他在不為她知的地方,荒誕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