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並不著急把他們送走？
江棠動搖了。
她把自己的碗筷洗幹淨，開始著手打掃廚房。
整個屋子是一棟平房，大概是近幾年建的，不算老破舊，外邊牆麵是裸露的紅磚。
平房隻有廚房、兩間臥室、一間廁所，廚房就是客廳，牆壁都是灰色沒有刷漆的。
從院子外麵看還算整潔，但屋子內卻雜亂邋遢。
接連一個星期的梅雨天，還沒鋪瓷磚的地麵沒一時是幹淨的。
江棠從雜物中扯出一個蛇皮袋來，將七七八八的快遞盒、塑料袋、瓶瓶罐罐扔進去。
兩小隻乖乖巧巧地呆坐在院子裏的台階上，不知道姨姨要幹什麼。
當一堆堆家具被放置在院子，屋子被搬空，兩個崽崽終於意識到，姨姨大概是又發瘋了。
他們抱膝坐著，生怕姨姨這次發瘋又砸到自己。
清理完雜物，江棠開始掃地。
裸水泥地的地板上，有許多牆壁掉落的粉末、粉塊。
“姨姨掃地，歡歡幫你。”小姑娘脆生生叫道，被哥哥拽住手臂。
“噓，別去！”江庭安想拉住妹妹。
妹妹年紀小，沒記憶，什麼事兒隔天就忘。
她壓根兒不記得自己被姨姨嚇哭的那些時候了。
但現在，江庭歡已經噠噠噠跑到了江棠麵前。
江庭安緊張起來，要是妹妹被傷到，自己免不了被哥哥姐姐的一頓責罵……
“你這是要幫忙嗎？那歡歡用這個小掃把，幫姨姨掃掃灶台可以嗎？”江棠拿出一個掃灶台小掃帚。
“好！”江庭歡見到那把小掃帚，一雙大大的眼睛迸發亮光，雀躍地接過。
那是江棠從雜物堆裏找出來的，用稻草和蘆葦製成，三十厘米長度，非常適合給小孩玩。
灶台年久不用，瓷磚上已經堆積了一些灰塵，江棠給江庭歡戴上口罩，教她打掃灶台的側壁。
看著姨姨和歡歡一起打掃的畫麵，江庭安想到了小時候媽媽教自己讀書寫字的場景，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一個六歲的孩子，本就沒有之前那鎮定的成熟表現。
“不哭不哭，安安也想幫忙對嗎？”江棠覺得江庭安突如其來的舉動莫名其妙，以為安安被自己忽略了，傷心了。
她蹲下身來，抱住江庭安，輕輕拍了拍他單薄的後背。
“那安安比歡歡年紀大，安安就用大掃帚掃地好不好？”江棠感歎自己不愧是考過教師資格證的人。
“嗯……嗯嗯！”江庭安邊嗚咽，邊重重點頭。
“好了，不哭不哭。”江棠溫柔哄著。
“哥哥，不哭不哭。”江庭歡一手拿著小掃帚，一手抬起來擦擦江庭安的眼角，模仿江棠哄江庭安的樣子。
……
一頓收拾整理後，廚房、兩個臥室、衛生間煥然一新。
江棠把鍋碗瓢盆也都刷了一遍。
搞衛生是成效最快一件事，江棠上輩子壓力巨大時，會嚐試用搞衛生來釋放壓力。
就在江棠準備把院子裏的垃圾扔去村口的垃圾桶時，隔壁鄰居王嬸抱著一些青菜走了過來。
她朝院子裏覷了覷，見到江棠，猶豫開口：
“棠棠啊，今天好些了？”
“好多了。”江棠回答。
記憶中崽崽們看她高燒生病，去求助了鄰居王嬸，王嬸本打算送原主到醫院，但原主一心赴死，不想治病了。
“收拾屋子呐？哎喲，早就該這樣啦，和幾個孩子好好日子，這才有當媽的樣子！”王嬸在院子中張望一會兒，感歎。
在外，江棠原主稱五個孩子是自己生的，這也是原主姐姐的請求，大概是為了掩飾孩子們的真實身份。
原主的記憶中沒有關於孩子們身份的內容，估計她也不知道。
“哎，是的，精神好了就收拾一下子。”江棠應付王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