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隻是不想你出去又惹麻煩。”
赤玄沒有溫度的言語,讓本就覺得他還不錯的於墨昧,此刻又在心裏給他降低了位置。
看著赤玄就這樣轉身離開的背影,於墨昧看著鏡中的人。
除了那個左眼角的蛇紋胎記,她似乎也不太醜,為什麼他娶了她,又不待見她。
而離開的赤玄,並沒有離開絳神殿,而是站在院子裏看著那些花草發呆。
剛才她的那句話,“桃簪很別致,昧兒很是喜歡。”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如此自稱。
赤玄在於墨昧看不見的地方,臉上帶了一些難得的溫柔。
“神君,您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裏?”
步彩抱著魅靈匆匆而來,就見赤玄垂立著雙臂,雙眸盯著火鳳凰花團處,一副神不守舍的狀態。
赤玄聽著步彩的聲音,沒有搭理,隻是彎腰伸手去摘了一朵火鳳凰花。
“帶進去,謹慎說話。”赤玄說完大步離開,隨即又停頓下來,“步彩,記住我交代你的事。”
步彩心想我又該編什麼借口。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火鳳凰花。花色火紅豔麗,五瓣蓮花式圍著五根細長延伸冠狀的花片,花片邊狀波浪卷呈黃暈色。花蕊細長如絲,雌柱頭帶著紫紅色花粉,可謂是粲花之論。
“魅靈啊!都說伴君不易。看看,步彩都是過得什麼日子!”步彩抬腳邁進殿內,邊對著魅靈歎道。
“嗯嘰咕……”魅靈雙腳在他懷裏換了個位置,表示非常同情。還伸出前肢拍了拍他的胸部。
“步彩大人。”
紫菀此刻帶著兩個奴仆姑娘從旁室出來,對著步彩行了禮。
“嗯。紫菀,都準備妥當了?”
“是,步彩大人。就等著您來。”
“好。神君特意囑咐,紫菀隨同。”
“是。神君安。”
步彩點了點頭,這剛才的聲音就是為了讓內室的君後聽見。
他作為神君座下的隨侍,在特殊情況下,是必須要受召見才能麵見的。
“步彩大人來了,進來吧。”於墨昧坐在軟榻上,聽著聲音,喚道。
步彩饒過屏風,就見一襲紅色錦服身影映入眼簾。
魅靈從步彩懷裏跳下地麵,向著於墨昧奔去。
於墨昧伸手撓了撓向她撒嬌的魅靈的頭。
“昨夜去哪裏了?與步彩同處了。”
“嗯嘰咕。”魅靈懶散散地躺在她身邊。她也就此作罷。
“過來。步彩。”於墨昧此時才對著進來的步彩招了招手,抬頭的同時帶著笑顏。
步彩瞳孔亮了起來。
皮膚本就白皙的君後,如今在火紅的錦服襯托下,那一頭紅色的秀發隻用了一根桃簪挽著,也美得不可比擬。
左眼角的蛇紋胎記恰到其分,為她增添了一絲神秘。不僅如此,又與她那細膩柔軟的左手腕上的蛇形手環交相輝映。
於墨昧見著步彩盯著自己發呆,有些懷疑地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
“步彩,你怎麼了?”
步彩聽著君後的聲音,頓覺失態,臉頰微燙。
“君後。步彩在想,這朵火鳳凰花著實有些稱不上您的美麗。”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火鳳凰花說道。
“你這是在我院中采摘的?”於墨昧懶散地靠在軟榻的靠背上輕輕問道。
“是。院中花種無數,步彩當時覺得,也大概隻有它才能算是匹配君後的容顏,現下我倒覺得……”
“拿過來。”於墨昧伸開手道。
步彩走了過去,雙手把花捧在手心。
於墨昧慢悠悠站起身,伸出纖長的手指撚了起來。
“步彩何時也喜歡這種豔麗的花色來了。”於墨昧淡淡道,還抬眼掃了步彩一眼。
步彩有些心虛。
“君後,咱們可以出發了。”
於墨昧緩步來到梳妝台,對著鏡子把火鳳凰別在桃簪旁邊。
她再次伸手撫了撫。
嘴角泛起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出了絳神殿,殿門外守著一頂軟轎。
“主人說,白日出行,不可太過張揚,所以選了這頂軟轎出行,就委屈些君後了。”步彩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