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前伸,手臂上有一道曼珠沙華的刺青,一直向前延伸,蠱惑而狂野,兩人雖然什麼也沒做,但卻更加讓人想入非非。
徐煙雨再鋪開第二張畫,大小和前麵一張一樣大小,這張畫卻不在屋內,兩人轉移到了屋外,此時兩人的身上已經穿戴好衣物,原先跪在榻邊的男子,正坐在草地上,而另一名較嬌小的男子則躺在他懷裏。
下邊的男子手裏正剝開一個柑桔,喂了一瓣進懷裏的男子嘴裏,懷裏的男子眼神迷茫,嘴裏嚼著橘子,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身後男子的身上,一點肉都沒有,卻更加誘惑。
極品啊!尤其是那雙迷惑又天真的眸子,似乎隻要這麼一瞟,便會沉淪,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壓在身上。
田真隻覺得自己鼻子一熱,什麼熱乎乎的東西流淌下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篤定的說自己不好男風了,可是如畫上這般的極品,真是不好找……
徐煙雨見狀,怔了一下,強忍住笑意道,“田先生以為如何?”
如何?這還用問?他的表情便是最有力的證明,他方才以前看吳媚的畫像可是沒有如此激動,徐煙雨淡定的將畫收好,坦然的看著田真,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而田真表現的比徐煙雨更加自然,那一係列自然的動作、神態,令徐煙雨不由得心生欽佩,讓她有種錯覺,覺得自己才是不正常的哪一個。
“極品,這畫絕對能大賣。”田真感歎道,“我果真沒看錯人,第一次見你時我便感覺我們是同類人,我的感覺從來沒出過錯,我隻是沒想到,小兄弟你會給我這麼大的驚喜,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
徐煙雨正想感動一下田真的體貼,她在湯國沒什麼勢力,要是他能幫忙再好不過了,還沒等徐煙雨醞釀一下,說出感謝的話,田真接下來的話,讓她想一口血噴死他。
“你好好作畫,缺筆卻紙就告訴我,別的不說,在湯國沒人比我更在行了,湯國的紙筆都是要經過我的手的,就算你要王室的禦用紙張也不是不可能。”田真保證道。
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田真能將生意做得這麼好,又怎麼可能隨便許下承諾,不過知道他在湯國王室中做得什麼生意,算不算另一種收獲。
“田先生想不想試一試新鮮的玩法?”徐煙雨問道,再這樣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就如田真對徐煙雨的直覺一樣,第一次見到田真,徐煙雨就有一種他是個同的感覺。
果然田真大感興趣,不禁靠近徐煙雨,與徐煙雨促膝而坐,“小兄弟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徐煙雨指著紙張,若有所指的看向田真,“田先生覺得紙上的這兩人看上去怎麼樣?是否覺得他們很惡心?”
田真立即皺起眉頭,“雖然很多人覺得惡心至極,但這樣看上去還行。”
“的確如此,倘若是一般的男人膩在一起當然惡心,但世間有一種男子,肌若溫玉,淨若清泉,息如清風,其聲若鳳啼,含笑間,柔而不弱,媚而不俗,風情與女子迥異。”徐煙雨緩緩道,指著畫中的公子黎,“就如他一般,他之所以美名遠播,並不是因為他美的無人能及,更多的是因為他的身份,想要見到他恐怕不容易,不過這世上還有很多沒他地位高,身份貴,卻比他美柔嬌弱的男子可不在少數,田先生覺得呢?”
溫玉、清泉、清風……田真想象了一下,倘若是這樣的男子抱在懷裏……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更多的確實刺激,興奮,想到這裏田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徐煙雨觀察他麵上細微的神情變化,唇角微微一彎,道,“小弟雖然沒親身經曆過,但也見過不少,讓小弟且與你講講這個中的妙處。”
田真從來沒碰過女人,對男人倒也不是特別感興趣,純屬好奇心驅使,連連催促道,“快說,快說。”
兩人湊在一處,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
作為一個商人、權士,若是想混的開,別人期待什麼,你便要能拿出什麼來,在這方麵上徐煙雨無疑十分合格,正好這方麵也是徐煙雨前世十分感興趣的地方。
足足聊了半天,徐煙雨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外麵夜色飄渺,走在無人的道路上,徐煙雨不由得想到了很多,突然想起一句話,完本歸元,她突然覺得自己為了自由,不顧一切的做的這些事,似掙紮又似彷徨,不管這樣不失本心才是最好的。
徐煙雨上了馬車便閉眸小憩,田真卻迫不及待的去尋找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
徐煙雨待回到楚府中才想明白,如今她不隻是一人了,她還有一直跟著她、幫助她、支持她、遇到危險對她不離不棄的人,她還有她的夢想、希望憧憬和給所有信任她的人幸福,傷感迷茫什麼的真心不適合她。
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卑鄙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哭泣是軟弱者的表現,沒有任何人會因為你的哭泣而停下自己的腳步,她要的不是生存,而是自由自在的生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自己的人生自己安排,掌握在自己手裏。
屋內隻點了一盞燈,屏退所有人,徐煙雨獨自坐在屋裏,借著微弱的燈光,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咕嘟嘟的灌下去之後,才發覺冰涼,心裏突然好受很多,冷水對口舌食道的刺激,令她頭腦清醒過來,讓她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偌大的屋子裏,隻剩下盞昏黃如豆的光亮伴著她,但她的心卻比任何事情都要明亮,準確的指導自己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