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猶豫之後,蕭夫人還是淚流滿麵地衝了過來,不顧三七二十一,抱起李宣痛哭。李宣再次歎息一聲,沒有說什麼,任憑蕭夫人將自己抱在懷裏,發泄著內心巨大的思念,還有深深的愧疚。
蕭萬長也是老淚縱橫。他顫抖著,走過來,緊緊握住李宣的手臂,顫聲道,“孩子,我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們吧。”
李宣淡淡一笑,心道,“李宣,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從此之後,你就永遠地沉睡去吧。”
他長籲了一口氣,口氣還是淡淡的,“我不怪你們,這也不是你們二老的錯。好了,蕭——母親大人,不要再傷悲了,孩兒如今不是挺好的嗎。”
蕭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半響才止住了。或許是母子天性(盡管是一具肉體),她眼中帶著無盡的慈愛,淚眼婆娑地拍著李宣的肩膀,眼圈一紅,眼看又要是一場“暴風驟雨”。
蕭萬長趕緊叉開話,向蕭夫人使了個眼色。
蕭夫人定了定神,和聲道,“孩子,娘親對不住你,你不要怪娘親,娘親今後會拚命補償你的。”
李宣淡淡笑了笑,“孩兒不怪娘親。”
蕭夫人喜道,伏在他耳邊小聲道,“這就好。這樣啊,孩子,你與月兒本就是有婚約的夫妻。月兒是娘從小帶大的,娘希望你看在娘的麵上,娶了她吧,從今兒個開始,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李宣麵色一變,剛要說什麼,蕭夫人又悄然急急道,“孩子,你是男子漢,你大度一點,月兒遭此打擊,痛不欲生已經自殺過一次了,看在娘的份上……算是娘求你了……你能娶那個徐家的姑娘,難道月兒還比不上那個徐研嗎?孩子……”
李宣歎息一聲,“母親大人,那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的。就這樣了,你是我的兒子,雖然娘親沒有撫養你,但這不是娘親的錯——娘跟你爹都商量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要是不答應,娘就死給你看。”蕭夫人小聲哼道。
李宣哭笑不得瞥了一眼蕭月。她獨自一人站立在門口,那落寞的背影,看的李宣心裏一動。
蕭萬長看著蕭夫人眼中狡黠的光芒,哈哈一笑,過去拉起蕭月的小手,大聲道,“月兒,爹跟你娘決定了,改日就給你們完婚,從今天開始,你們即是兄妹又是夫妻——宣兒,我可告訴你,不許欺負月兒。”
蕭月慘淡的神情上摸過一絲羞澀,她悄然向李宣望去。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李宣雙眼一閉。一會兒,他睜開眼,心道,“算了,既然如此,娶了就娶了就是。”
他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向蕭月拱手一禮,“妹子,一向可好?”
往事種種,如過眼雲煙曆曆在目。蕭月蒼白的臉上,羞紅之色與慚愧之色並生,她淚眼朦朧地福了下去,“月兒見過哥哥!”
“好了,好了,月兒,莫哭。宣兒,月兒可是國色天香,少見的美女,還是金陵城中有名的才女,給了你娘還有些舍不得呢。”蕭夫人過來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
蕭萬長在一旁感慨的道,“孩子們,爹娘希望你們今後能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爹,娘!”蕭月再也控製不住激動的情懷,拜倒在蕭夫人腳下,放聲痛哭。
李宣也有些感慨,誰能想到,自己與蕭月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稀裏糊塗地取消了婚約,又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但真正說起來,蕭月也不過是有些清高的小姐脾氣罷了,她自己胸有才學,喜歡才子也無可厚非。她之所以對以前的李宣不假辭色,實在是因為那個李宣太不爭氣了。
一句話,不太像個男人。話說回來,如果還是過去的那個李宣,蕭月恐怕就是死,也不願意嫁給他。
長期以來,她雖然人在金陵,但關於李宣的一切——連中三元,阻擊燕王叛亂,出使瓦剌,漠北營救皇帝……都一一從燕京傳到金陵,成為她夜晚久久無法入睡的“夢魘”。她自怨自哀,自己錯過了一個最理想的人生伴侶。
李宣正在思量之間,門口又傳來一個幽怨而淡淡的女子聲音:“威武侯爺如今是喜事連連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