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探路的士兵回來稟報說:“稟兩位將軍,前麵山路雖然崎嶇,但通暢可行,兩邊山上也未見半個伏兵,請二位將軍示下,是否繼續行軍?”
“秦大哥,你看呢?我聽大哥的。”羅士信在征求秦瓊的意見。
“士信,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其實,裴總兵及其公子對此次征討瓦崗軍也是不甚積極的,要不然,裴行儼每戰必先,以他的性子和那一身功夫,他能不來和我們搶奪這個先鋒金印嗎?隻是上諭已達,那個楊監軍又逼的緊,裴總兵隻好命我們領兵先行,可那麼多兵馬他卻隻拔三千人馬給我們,而且幾乎沒有騎兵,這已經足以證明他的用意了。”秦瓊仔細分析道。
“有道理!”
“不過,這次征討瓦崗的不止我們這一路大軍,還有劉長恭的部隊,這家夥是個好大喜功的主,可不會像我們顧忌那麼多,隻怕現在已經先我們到了倉城城下了,我們還是趕上去看看吧。如果劉長恭部與瓦崗軍未見勝負,我們便紮營靜觀其變,直等裴總兵來了再做決斷;如果劉長恭部已勝,我們不可趁火打劫,要想辦法多救些百姓才是;如果劉長恭部戰敗,那我們就借故撤軍。”秦瓊笑道。
“好,這主意不錯!”羅士信取笑道:“秦大哥,你不是一直說軍人要令出如山嗎,怎麼如今也學會陽奉陰違起來了?哈哈!”
“哎,這世道,做不了一個純粹軍人了!隻要不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能做點實實在在的事兒也就是了,但願瓦崗軍民能夠過了這一關。”秦瓊不禁歎道。不陽奉陰違行嗎?砍掉的腦袋是不會再長的,何況還都是些有無寸鐵的百姓。
“哈,秦大哥,這可是不合你的一向作風啊,我的秦大哥可是一向憂國憂民的啊。”羅士信笑道。
“算了,不說了,我這是算哪門子的憂國憂民哪。時候也不早了,繼續進兵吧!”秦瓊言罷策馬揮手示意進兵。
秦瓊與羅士信部隊進入瓦崗軍埋伏圈,二人仍在部隊前頭,跨下戰馬仍在“吧嗒吧嗒”地往前走……
突然,秦瓊和羅士信正前方喊殺聲四起,從山後衝下一大隊人馬來,擋住二人去路,為首的一員大將騎一匹白馬,馬前身藏一張寶雕弓,馬背下有一盒雕翎箭。再看此人形狀,年青剛毅,皮膚幹淨,獅子眼,反八字眉,胸寬臂長,頭裹方巾,穿青衫素袍於內,束白銀戰鎧於外,右手握緊雌雄雙劍輕拍馬背,左手策動韁繩,緩緩向秦瓊和羅士信靠過來……
此人正是徐世績。
“秦將軍,羅將軍,別來無恙啊。瓦崗徐世績在此有禮了。”徐世績從隊伍中獨自靠前幾步歇住馬腳向秦、羅二人行禮道。
“秦瓊、羅士信何不早降!”郭孝恪及所率五百弓箭手現身於山道兩旁的山坡上。
“秦瓊、羅士信早降!”
“秦瓊、羅士信早降!”
邱孝剛、張亮率左右兩路人馬也突然殺出,將秦瓊和羅士信人馬圍在中間,眾兵將不停地齊喊著:“秦瓊、羅士信早降”,並一步步向隋兵靠攏……
“二位將軍,我們,我們怎麼辦?”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秦、羅二將的手下大多驚慌失色,麵麵相覷,原地以手中武器與瓦崗兵對峙,對於瓦崗軍的步步進逼不敢抵觸,隻緩緩向秦、羅二將靠攏,也隻能專待將軍的號令來決定自己的命運了。
“大哥,怎麼辦?快做決斷吧!”羅士信壓住馬腳,緊了緊手中鋼槍向秦瓊看去,意思是明白的,是戰,是撤還是降?就你一句話了。
秦瓊跨下黃驃馬早已在瓦崗軍的喊殺聲中被主人止住了腳步,望著四周重重圍困的瓦崗兵,秦瓊雙手輕策韁繩,挺身出列向前幾步來會徐世績。所有呐喊聲頓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