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她娘,我和老頭子過來主要是因為下午那事。”桂嬸坐下後忙不迭開口。

“下午的事?什麼事啊?桂嬸,是不是英子又強脾氣了?”黃嬸一聽桂嬸的話心裏就咯噔起來了,自己女兒從小性格強勢,平時沒少和人吵嘴,但從來沒有驚動得大隊長上門過,今天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英子,英子,你過來一下。”

“娘,怎麼了?”黃英剛清理完雞舍,洗完手往身上擦了擦“叔,嬸,你們怎麼來了?”

“大隊長是來找你的,你是不是惹事了?”黃嬸一著急嗓門都大了起來。

“娘,我能惹什麼事,不就是和新來的知青吵了幾句,我和叔說過了,是吧,叔。”黃英渾不在意。

“咳,英子,這事我去知青院了解過了,人家說你故意克扣工分,還仗著記分員的身份欺負她們,她們現在要個說法,不然就去公社告狀去登報,說我們把知青當奴隸壓榨。”

“啥?告狀?還要登報?她叔,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英子,你快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黃嬸一聽大隊長的話身子都有些發軟了,她一手扶著椅子一手著急忙慌的扯住黃英的袖子。

黃英也有些愣住了,她爹去世得早,她又沒有哥哥弟弟啥的,就算大部分人可憐她家,叔伯平時也照顧,但從小沒少受欺負,她娘一個寡婦幹完地裏忙家裏,她被欺負也不敢告訴她娘,隻能自己想辦法反擊,時間一長她就養成了強勢甚至有點刻薄的性子,這兩年沒少有人拿她脾氣說事,甚至之前定好日子的對象被知青搶走了,也有這原因。但她就是改不了,也不想改,她就是煩那些知青,城裏人怎麼了?城裏人不照樣幹些不要臉的事。

“你說話呀,是不是又因為那事故意找人茬了?”顯然黃嬸這個當娘的,對自己女兒的脾氣性子都一清二楚。

黃英有些氣悶,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說,這人,吵架就吵架,犯得著上綱上線嗎?於是就低頭看著地麵不說話。

“唉,英子,桂嬸知道你的心結。”桂嬸看著黃英也有些可憐“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人蔣知青和方知青是新來的,啥都不知道呢,你這麼做不是更讓人看輕了,我就不信你對那李小柱還念念不忘,你就是真咽不下那口氣,那你趕緊找個好人家嫁出去,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拿不相幹的人撒氣算怎麼回事。”

“你嬸說得對”大隊長有些恨鐵不成鋼“當初你在城裏幹得好好的,突然就要回隊裏當記分員,也沒說那工作怎麼了,隊裏上高中的不止你一個,我和李會記是頂著多大的壓力讓你當這記分員的,你說你平時脾氣大,和人吵個三兩嘴的,這也沒什麼,你也是大家看著長大的,都是自己人,怎麼今天非要扣人工分不記,人家辛辛苦苦幹完活,你一句憑你是記分員就不給記工分,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什麼?你竟然故意扣人家工分?”黃嬸一巴掌拍到黃英背上“你給我說清楚,你憑什麼不給人記工分?你這個記分員不好好記分你是想幹什麼?大隊長,這事是英子錯了,那兩個新來的知青受委屈了,我親自去向她們道歉,我願意補償他們雙倍工分。”

“娘,你道什麼歉,我說不給她們記工分是嫌她們太懶,我就是故意嚇她們的,想讓她們多幹點活。我就說了一句,那人就說我是想賴她工分記自己頭上,我氣不過就和她吵起來了。她一上來就說我長得磕磣,讓我撒泡尿好好照照,說自己甩我大半個花國,還威脅我要去公社告我。我說啥了,我隻不過是反駁她的話了,她倆還委屈上了,那我去哪裏說理去了。”

“咳,咳”顯然,大隊長不知道這茬,黃英找她告狀隻說了人不好好幹活,方嵐也沒具體說吵架的內容。

“誰讓你開口就說不記工分的,要我我也和你急。”黃嬸聽到人家說自己閨女磕磣心裏有些不舒服,她閨女哪磕磣了,全大隊她閨女這長相這身條都是數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