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肉沒有油,再加上出汗多,就隻好靠吃鹽補充體力了。

蔣東露沒什麼胃口,但想到下午還要幹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吃一口,再吃一口。

吃完飯蔣東露顧不得髒,往自己床位上撲去,隨後進來的方嵐走到床旁一看,睡著了。

睡著了好啊,睡著了她可以去廁所,畢竟最關注她的人就是蔣東露了。

正好其他人也進屋休息了,於是她再次去廁所,再次進空間了。

之前在老家她收拾下鄉的行李時,不知道為什麼,她把家裏的碗筷啥的都收進來了,當時她還猶豫了一下,覺得它們占了櫃子的地方,現在看來,幸虧她收進來了。

她得趁方便的時候多做點吃的,一碗碗的分好,反正放櫃子裏既不會涼也不會變質,這樣她每次進來直接就能吃,不用耗費那麼多時間。

大鍋的湯加入肉絲,在打兩個蛋能吃兩頓,她分別倒在兩個碗裏,等稍微沒那麼燙了再放過去。

接著做啥?還燉骨頭湯?嗯,骨頭她確實還有很多,但她想吃肉,想吃五花肉。

她選了一大塊五花肉,洗幹淨後切成麻將大小,大號陶鍋底部留了一點水,她怕幹燒會把鍋燒裂。

五花肉放進去煎出油脂,先不說動物油脂吃了對身體好不好,但它的香味絕對是植物油比不了了。

盛了小半碗豬油出來,肉也被煎得發焦,看上去十分誘人,加上沒過肉的水,沒有冰糖,她突發奇想放了一點點紅糖進去,接著就是重頭戲了。

她從空間出來,院子裏十分安靜,而她的目標就著廚房裏。

沒錯,就是鹹菜疙瘩,她不記得上輩子在哪看到過,有道菜叫鹹菜疙瘩炒肉,當然人家的鹹菜疙瘩又是泡過水,又是事先放佐料拌過,但說來說去還是鹹菜疙瘩嘛,現在她用來燉五花肉,應該也不會難吃。

從鹹菜缸裏挑了一顆小的鹹菜疙瘩,又從菜地裏摘了兩顆辣椒,這種辣椒不怎麼辣,上輩子對於她這種嗜辣的人來說,和青菜一個作用,補充維生素用的。

這鹹菜疙瘩鹹得,真的,沒吃過的人,完全體會不到,也不知道是老知青手藝不行還是什麼原因,簡直了,鹹得發苦了。

切了半顆鹹菜絲放鍋裏就沒敢放了,此時她的心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期待晚上能吃到美味的五花肉,一半害怕鹹菜紅糖什麼的會毀了這鍋肉,幹脆出去不管了,到了晚上就會揭曉的,出去,出去,一會就要上工了。

下午上工更累人,蔣東露幹了個把小時實在受不了了,她往陰涼地一坐就對方嵐說“我不行了,我不管什麼達不達標了,倒扣就倒扣,我實在幹不動了。”

這下方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們是不稀罕工分,就怕有人揪著她們知青的身份不放,說她們下鄉了卻不下地幹活,到時候要是再往作風問題上扯就麻煩了,她自己還好,怎麼也還有個醫院證明,蔣東露雖然家世好,但就因為家世好,說的定就遭人嫉恨,故意搞事。

前兩天去送禮,大隊長並沒有說要給她們安排什麼活,隻是對她們幹得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估計這也是迫於她們的實際情況外加不想惹麻煩,心裏還不定怎麼不待見她們。

不然這麼個大隊怎麼就沒輕鬆的活安排她們,隻不過是人家要照顧自己人,而且也說了不下地不可能。

“那你打算怎麼辦?”

蔣東露靠在田壟上,顧不得髒,更不管什麼形象衣服之類的,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幹了,有本事他們把我摁在地裏,大不了我一顆糧都不要他們的。”

她聽了蔣東露的話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蔣東露,行,露露,你現在是一個知青,知青下鄉來幹嘛的,建設農村幫助生產,直接點說就是來種地的,你可以幹得少,畢竟誰都知道我們從城裏來的,幹不過農村人很正常,甚至連小孩子都比不上也沒什麼,但你要真的一點都不幹,就該有人告到知青辦了,要是遇上個揪著不放的,或者對你對你爸媽心懷不軌,有所圖謀的,你確定你能全身而退?你確定你家裏人都不會受影響?前幾年鬧成什麼樣你忘了嗎?”

這下蔣東露也繃不住了,眼淚撲簌落下,她靠在方嵐肩上,用胳膊擋著臉嗚咽著哭了起來。

方嵐靜靜坐著不動,任她發泄,這事隻能靠她自己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