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奉告別郭嘉後便匆匆往到王允府裏趕,這時候已經到了下午申時三刻,他估計王允也應該回來了。他實在有些擔心回去晚了被這老頭子責備,雖然他臉皮厚,但被一個一向嚴於律己的老人教訓總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所以剛到府裏就問給他開門的王東道:“老爺回來了嗎?”
王東點了點頭回道:“主公早就回來了,剛才還問起公子你呢,要不是下雨,我大哥都要出去找您去啦?”
“啊?那快去叫小玉給我拿雙幹淨的鞋來,再叫靜兒給我拿一些苦酒(醋)過來,讓我醒醒酒,就這幅樣子去前廳,肯定會被罵出來的。”劉奉急忙說道,然後避開前廳從側門溜到後堂去了。
不多時,兩位小姑娘就為他拿來了衣服,鞋襪給他換上,又喝了醒酒湯,洗了臉再將頭發紮好,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飲酒過多的樣子他才來到前廳去拜見王允。
......
王允正在房裏來回走來走去,很是焦急。一見他出現,終於放下心來,大聲喝道:“你跑到哪裏去啦,如此動蕩之時,不在府裏好好呆著,你就不怕禍事上身嗎?”
這老頭兒反應也太大了吧,不就是出去溜達溜達嗎,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能丟了不成,劉奉心裏對王允的責難老大的不樂意。不過臉上卻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說道:“我去廣陽門附近轉了轉,正要回來時卻下起了暴雨,所以就找了個地方避避雨,這不雨一停我就回來了嗎?您老人家怎麼發那麼大火啊,生氣可對身體不好,特別對上了年紀的人,容易引起血壓上升,心肌梗塞,呼吸不暢......”
“住口,你可知這半日裏宮裏已經發生了大事,現在還不知曉結果如何,整個京城都人心惶惶,你還有心情到處閑逛?”王允厲聲打斷劉奉的話說道。
劉奉看著王允一臉的嚴肅之色,又聽他如此說道,知道出了大事,所以連忙收起笑臉。小心問道:“不知朝中出了何事讓老師如此擔憂啊?”問完心裏默默念道,可千萬別是何進被殺了,那他娘可就不好玩了,這時候他可不能死啊。
他正在那默念,就聽王允道:“今日午時,蹇碩已經在宮中被黃門令所殺,現在宮中禁軍一片混亂,大將軍正派人鎮壓,還不知道結果如何。若是禁軍沒被控製,那很可能被張讓等人利用,到那時京城混戰不可避免,怎不讓人心憂啊?”
劉奉聽原來不是何進掛了,便放下心來。對王允說道:“老師但請放心,蹇碩一死,他那些餘部不足為慮,而且禁軍多是京城官宦子弟,也不大能鬧起多大事,這畢竟關係到他們整個家族。隻要大將軍處理得當,我估計禁軍從此之後也要被他所掌。其實,讓弟子擔心的卻是另有其事。”
王允聽完劉奉的分析也覺得有理,但聽他最後一句話後便疑惑的問道:“何事讓你擔憂?”
劉奉在心裏想了又想,雖然他覺得現在給王允說董卓的事情有些為時過早,而且也不好解釋,可是在他心裏也就為這一件事擔心了。所以就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發生,不過到時候如果大將軍想要招董卓進京的話,老師一定要竭力阻止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允給打斷了,問道:“梓軒何故如此一說,大將軍為何要招董卓進京?”
劉奉心道,我能告訴你我是從後世來的嗎,那董卓來了,洛陽也就沒了?可他知道就算是他這麼說了,王允也不會相信,所以解釋道:“哦,我聽說那董卓有不臣之心,而且擁兵自重,怕到時來了京城威脅到大將軍地位。”
王允不以為意的笑道:“嗬嗬,梓軒你這是杞人憂天啊,別說大將軍不會這樣做,就算是有此心也無此力啊,去年先帝就曾讓董卓進京,卻被他以安撫邊疆為由給推脫了,又何況是現在。他現在已是擁兵自重,成為一方諸侯,還怎會進京來?”
聽王允如此說,劉奉知道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那就好,可如果到時候大將軍真有此心,請老師一定要竭力勸說才行。”
王允看見劉奉臉上一臉嚴肅,和他平時的吊兒郎當樣完全不同,心裏很是意外,就問道:“梓軒在外莫非是聽到了別的什麼消息?”
“啊?這倒沒有,隻是總有種要發生大事的感覺。”劉奉怕解釋不過來,就有些敷衍的回道。
卻不曾想王允聽他說完後,獨自歎了口氣說道:“唉!多事之秋,就連為師也無法看透這局勢,又何況是你。你隻管仔細當值,切莫要招惹是非,以免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