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不僅是盈月,連跪倒在地的應青岩也感覺到了,他慌忙起身將盈月護在身後,高大的身軀嚴實完全將人擋在身後。
盈月安撫的拍拍他,探出頭來,“所以無崖子一個叫做禹興思的玩家?”
林欲淨好整以暇的歪頭看他,滿是見到獵物般的戲謔,“對!”
盈月又道,“你說我們這些人,那應該不止兩個人,還有別人?”
“當然還有……”林欲淨似在記憶深處搜索什麼不起眼的東西,想了一會兒,道,“嗯,不過我懶得告訴你,反正最後都是會忘掉的,沒得讓我白費口舌。”
他對著應青岩招招手,“青岩,過來這邊。”
應青岩站在原地絲毫未動。林欲淨似是察覺孩子長大的父母,竟露出欣慰的笑容,“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青岩這次是長大了……”
盈月也不想應青岩走的,這冰洞雖亮堂卻處處都透露著古怪,有個自己人在身邊也會心安些。
她握著應青岩的胳膊,眼睛看向林欲淨見他轉身欲走,高聲問,“敢問林掌門是從何時發現我是玩家的?我自認並未露出馬腳。”盈月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她與應青岩同行以來行事並不嚴謹,仗著應青岩是個npc,用虛擬界麵聊天、從包裹中拿取物品、憑空大變活馬什麼沒有做過?不過是拿不準林欲淨從何時跟著他們,詐他一詐罷了。
林欲淨停下腳步,“你是要套我的話?也罷,此時時辰還沒到,我就與你說上兩句。”
他整理整理袖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自認為?你自認為。”
盈月拿出了兩枚玲瓏玉牌,“這是你的東西吧。”
林欲淨點頭,“對。你兩次進入玲瓏玉牌令我倍感意外,我以為你是我昆侖派的機遇,沒成想仍是個想當然的天人?”
盈月問,“啊,原來在小遙峰的時候你就發現我了?怪不得你說我漏鬥百出。”盈月隻背著應青岩,卻沒有防著還有別人。“你當時沒有揭穿我們,是因為小仙長還沒有拆穿我的身份。”
林欲淨默認。
盈月又問,“天人是什麼?哦~是玩家,你們說不了這個詞啊。”
林欲淨道,“總有那麼一兩個詞是天道是重點關注的。比如……”
“比如玩家、比如npc?”盈月又插嘴。
林欲淨點頭,“這兩個詞不能從我們的嘴巴裏說出來,你們說卻是無礙的。啊,繼續說你是哪裏露出的馬腳,從你憑空就拿出了一套粗布衣衫,還有你喝掉的那瓶特殊的紅色靈藥,哦~還有你數十年不曾變過的麵容,光我發現的16次中,都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另外你身上的這身東昆侖高地上浩氣盟俠士的服飾,他們可從來都到不了玉虛峰……還要我繼續說嗎?”
盈月越聽越震驚,她本以為自己即使有破綻也不多,沒料到居然渾身上下都是窟窿。
“呃,不用了……”她尷尬的撓頭,避開應青岩探究的目光。
繼續問,“即使是天人,我也沒有惡意。你為何將我拘來此處呢?”
林欲淨道,“本來也沒想管你,你這樣好奇心重的也不少。不過誰讓我這個傻徒弟沒遮沒攔呢?”
應青岩見師父看向自己,“我?”
“隔空取物的秘術可不是我們這般的螻蟻應該看見的,你不說裝著沒看到,還大喇喇的問了出來,真是不知深淺。若是讓她出去透漏了一星半點,門派上下可就迎來塌天大禍了。”
應青岩低頭,“我不知道……”
林欲淨繼續說道,“我們就應該是瞎子視而不見,是聾子聽而不聞,是傻子辨而不明。”
好吧,盈月聽出來了,他所有的話都不是衝著應青岩,而是自己。她尷尬一笑,係統的設定又不是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