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將來都是朕的肱股之才,將來都是上位者,上位者勞心,勞心者用人,朕今天跟你們談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們,什麼是用人之道,一句話,如果把南桔北積換一個說法,那就是人人都是人才,就看你是不是用對了地方而已。”
“當然,人才都需要磨煉,沒有經過磨煉的人才,嗯,沒有經曆過磨煉,那麼那些人才所謂的高屋建瓴很容易變成眼高手低,這是沒有經曆過磨煉的人才的大忌。”劉鴻拉下了臉:“這裏麵想必孝直與永年有過體驗,是不是覺得有些上級的想法太過不切實際,但從表麵上看來卻很有可行性?”
“正是,微臣等正不解其是何因由,還請陛下解惑。”張鬆與法直對視一眼,雙雙拱手說道。
“益州刺史劉虞在內政上卻是大才,處理與外族的交往上也有些手段,但其是宗室,一出生便身處高位,所以所受到的磨煉不多,有些想法便容易脫離實際,字麵上看起來,很有可行性,其時不然,一做起來便發現困難重重,比如其處理外族的手段,嘿嘿,一味的持柔,不用說,外族過不了多久,必反。”劉鴻冷笑了二聲,他不否認劉虞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事實在,在曆史上也是如此,但劉虞的很多想法很多都源自於聖人之論,很大的程度上脫離了實際。
劉鴻肅了肅表情,語氣變得極為的嚴肅:“所以朕把你們都拉了出來,為什麼,就是要讓你們去見識見識,去磨煉磨煉,朕希望你們能端正你們的態度,不要日後做出什麼事來,讓朕也保不得你們。”
“唯。”眾人諾了一聲,其中尤其是張鬆法正廖立三人,臉色羞紅,尷尬異常,他們當初被皇帝拉到這裏來,心裏可並不是那麼樂意,這三人都是文人,而且對軍事上也並不那麼擅長,都是偏內政的,要不是因為劉鴻把他們都拉到自已身邊,有讓他們做近臣的想法,這三人就末必那麼樂意。
“很好,你們能明白朕的苦心就行了。”劉鴻談然的一笑,盯著營帳門,嗬嗬一笑:“周老愛卿何是如此驚慌。”
“陛下,四州軍事副都督有信前來。”周異臉色一紅,他可是有“洛陽風範”的稱呼的,風度氣度可是不凡,可是今天的信實在是太過重要,他再有風度也風度不起來了。
周異自從皇帝誅殺十常侍之後,就被皇帝從洛陽令升為司隸校尉,官職是降了,可是權力卻大了不少,這次皇帝親征,一直都是在司隸境內,他身為司隸校尉自然是需要陪同的,而且他聽說,他的兒子周瑜很得皇帝喜愛,還把他的兒子從橋玄家給拉了出來,帶在了身邊。
皇帝喜歡年青人這一點朝堂上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想當初賈詡的兒子賈穆不就是拜在皇帝門下的嗎,雖然一點是違製的,皇帝當臣子的老師,這叫什麼回事嘛,當初周異也曾上表規勸過皇帝,不過最後群臣被皇帝三言二語什麼誨人不卷之類的話給繞昏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異身為皇帝近臣,雖然沒有像曹操賈詡那麼近,但也是近臣之一了,跟曹操賈詡他們多有交往,後來,也曾見過賈穆,這一見之下,真正的形色大變,一個小小的賈穆,竟然被皇帝陪養成什麼了。
難道賈穆是不是賈詡親生的?他是皇帝的私生子?要不然皇帝怎麼盡教他帝王之道!
百思不得其解的周異後來還是從賈詡身上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不得知還好,一得知,他自已就動心了,好歹,他也有兒子呀,而且,跟賈詡一樣,也隻有一個兒子,更跟賈詡一樣,他的兒子可是不凡,小小年紀就顯示出不同於別人的過人才能。
如果他的兒子也能像賈穆一樣,那他的兒子將來,也不可限量呀。
“哼哼。”劉鴻看著手上的信,冷哼了二聲,也不知道是冷哼那信,還是冷哼那剛剛卷簾進來的卞氏的,皇帝對卞氏不對付,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劉鴻把信遞給郭嘉,手裏拿著書,又坐了下來:“看看吧。”
郭嘉接過信紙,眨一看之下,臉色大變,把信傳給戲誌才等人,人人看了臉色都是變幻萬千,比周異還不如,必竟是年青人,還沒經過什麼曆練,就算再有才,驚聞此等大事,還是有些禁不住的。
“心有凶雷而麵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為上位者應當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看看你們,個個都如此,成什麼體統!”劉鴻啪的一聲把書扔在桌案上,臉色上看不出什麼來,但是眼晴裏卻是可以看得出他並沒什麼憤怒。
“陛下,若夏育跟世家勾擋在一起,那陛下豈不是身闖虎窩?”郭嘉吸了一口氣,很快沉靜了下來,向劉鴻拱了拱手,話中卻出賣了他驚濤駭浪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