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雪停。
我們三人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前方的局勢。
還好之前蘇青玄教過我如何利用靈力遠視。
我聚氣於雙目，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廢墟之上。
待我看清了那邊正在發生的事情後，因為不敢實在相信，才求證於白宥禮：
“白大哥，天威都尉府的將士們......”
白宥禮聲音有些顫抖：
“一半已經成了煉屍怪，另一半也快了。”
得到了白宥禮的肯定，我差點驚叫出來，但還是壓低聲音問道：
“是魔主，他這麼快就回來了？他為什麼這麼做？”
花不染懶懶地答道：
“當然是為了引誘我們出去嘍。”
“花宗主。”
我問道：
“我之前聽到古都中士兵們談論，一百年前，九天玄女將魔主關進血幽塔，是因為他屠了月華古都，這是什麼意思？”
花不染雙手環胸，微笑著低頭看我：
“他們說得還不夠直白嗎？就是字麵意思。”
“魔主為何要屠城？”
花不染不屑道：
“因為他是個瘋子，他要是不屠城，也得不到魔主這個稱號。”
我不耐煩地一把拉住花不染的衣袖，將他從樹上拽了下來，說道：
“你說仔細點，不要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花不染幽怨地瞥了我一眼，像個受氣的小姑娘似的，拍了拍屁股，轉過頭去不說話。
“誒......”
我正要繼續問，卻聽到白宥禮開口了：
“因為九天玄女。”
“什麼？”
我一直以為花不染對魔主的事跡更清楚些，沒想到白宥禮也知道。
“一百年前，魔主降世，但那時的他並未破戒，與普通人無異。”
“破，破戒？”
花不染罵道：
“殺戒！殺戒！一天天的想什麼呢？”
“哦，嗬嗬，不好意思想歪了。然後呢？”
白宥禮繼續低聲道：
“九天玄女在人間巡查時，巧遇了魔主。玄女見他天資特異，便收他為徒，教他修煉，兩人一同在這個地方建起了城邦，就是月華古都。”
我不解道：
“後來發生了何事，竟會讓魔主親手屠了自己建立起來的這座城？”
花不染再次插嘴道：
“他天生魔種，魔化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有何奇怪的？”
我沒理花不染這帶著滿滿個人情緒的吐槽，看向白宥禮，白宥禮接著說道：
“據史書記載，魔主屠城是因為，嫉妒。”
“什麼玩意兒？”
花不染解釋道：“說白了就是小肚雞腸，那小子見九天玄女將全身心都放在建設古都上，就嫉妒起城中的百姓來，幹脆全殺了，想讓玄女就圍著他一個人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怎麼都不能相信，這個和蘇青玄有著相同皮囊的人，會因為嫉妒就殺了全城的人。
這時，一陣寒風將將士們微弱的聲音帶到我們這邊。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殺人魔頭，天理不容！”
“惡人自有天收！”
盡管大半戰友都被變成了煉屍怪，都尉府的將士們卻還是鐵骨錚錚，寧死不屈。
他們的硬氣讓白宥禮再也沉不住氣，他交代了一聲“小心”，就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