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臨時梅花樁上,下定了決心的鐵橋三和蘇燦,將他們畢生所學都拿了出來。三個人你一拳,我一腳,他又一掌的互相纏鬥著。。。。。。
三個月後,每天都要去小樹林比試的江南,站在大道上,凝視著前麵漸漸去遠的馬車上頻頻向他招手的兩位記名師父,忽然雙膝跪下,當當當的磕了三個響頭,臉上流下了感傷的淚水。
鐵橋三和蘇燦走了,他們把所有的武學絕招和自己的領悟教給了江南,也欣慰的看到江南在武學上,在所有事物的判斷上都漸漸成熟了起來。所以他們放心的走了。很多地方還需要他們,他們進行的事業也需要他們。
雖然鐵橋三和蘇燦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兩人隻是暫時離開,也許等局勢穩定了他們很快又會見麵的。雖然這短短的三個月間,他們也對這傾注了他們心血和寄托的徒弟舍不得。但是分開隻是為了以後的相聚,蘇燦自嘲的對兩人說。
江南卻感到一種抑製不住的悲傷和壓抑。因為來自後世的他清楚的知道。光緒十二年,也就是中法戰爭結束後的第一年,師祖黃麒英,還有他這位掛名的恩師鐵橋三會先後病逝。也就是說,這一離別五年後,鐵橋三就會永遠離他而去。
這種明知道事情會發生,而且知道發生的時間,卻沒有辦法去阻止的無奈,深深的刺痛著江南的心。他有時候恨不得衝上去告訴鐵橋三一切,但是他知道這沒用。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曆史的車輪絕對不會因為他的到來而完全倒退和改變,生老病死是已經注定了的。當他看到鐵橋三時不時咳嗽時吐出帶血絲的濃痰時,他就已經明白了。
“師父,你要保重啊!徒兒一定會將一生所學都報效給國家,了卻您的心願。您放心吧!”江南抬起頭,一邊哭一邊向鐵橋三和蘇燦馬車走遠的方向喊著。。。。。。
“老梁,你今天怎麼了,心緒不寧的樣子。”坐在車內,蘇燦喝了一口酒,眯著眼睛看著鐵橋三那恍惚的樣子問道。
“嗬嗬,也許我們真的老了!”鐵橋三苦笑著道。“不過,老醉鬼,我真的很高興這一輩子最後還能收到江南這個徒弟。將來的中華,他一定會寫下重重的一筆的。”說著,蘇燦看見鐵橋三的眼睛裏隱約有淚花的閃動。
蘇燦放下酒壺,勉強的笑了一下,安慰道:“老梁,說什麼呢!什麼叫一輩子最後啊,我們還沒老到動不了呢。以後還要並肩作戰呢。”
馬車載著兩位武林的傳奇人物漸行遠去,隻留下馬夫“駕,駕”的喊叫和抽動鞭子的聲音。。。。。。
光緒九年十一月,法國占領越南並試圖入侵中國。黃飛鴻之前曾經擔任過總教頭的黑旗軍頑強抵抗,鐵橋三和蘇燦帶領武林人士前往助戰。在中**民的誓死捍衛下,黑旗軍大敗法軍。但是法國政府氣急敗壞下動用外交手段,拉攏清廷主降派勸說慈禧太後。
一心投向慈禧的朝廷四大重臣之一,也是鐵橋三和蘇燦計劃支持的重要人物之一的曾國藩和光緒的生父醇親王奕譞力壓下,清朝政府最終命令采取不抵抗政策,並撤掉英勇抗敵的黑旗軍。並在兩年後簽下了賣國的《中法新約》。從此中國西南門戶洞開,法國侵略勢力以印度支那為基地,長驅直入雲南、廣西和廣州灣,並使之一度變成法國的勢力範圍。
傷心悲痛的鐵橋三保護黑旗軍首領劉永福離開後,獨自回到早年學藝的海幢寺療養心傷,第二年終因積勞成疾病逝。
醉拳蘇燦在鐵橋三的靈堂前祭跪三天後,轉身離去。從此相忘於江湖,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晚清廣東十虎裏最具傳奇色彩的兩虎就此成為曆史。此乃後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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