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人能說得比江淮德更多。

這倒也理所當然的事情,江淮德都隻是因為需要他來做事才被告知了一點信息,這些人能比他知道的更多才有鬼了。

不過也有人腦子靈活,把握到了關鍵。

“我……我知道陣旗在哪兒——給、給我解藥,我……我直接帶你們去!”

是冒充範夫人的女子。

她身中沸血散,光是說出一句話就咳了幾口血出來,氣息萎靡至極。

張天天哦了一聲,看了江淮德一眼。

都不用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已經表示了。

你呢?

江淮德怒目而視,萬萬沒想到這在床上床下都對他百般奉承的“範夫人”在這時候竟然搶功背刺,他急忙說道:“不用給她什麼解藥,我、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為了活命,江淮德也沒別的選擇。

至於其他人?

徐年一指點出,分光劍丸分化為九道流光,頃刻間便收割走了江淮德手底下這群惡徒的性命,最後流光停在了宋時鬱的眼前,這位六品境武夫方才提起的一口氣已經盡了,如今就算沒有天地之力的禁錮,他也難有一戰之力。

徐年撤了天地之力,淡漠道:“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宋時鬱剛要說話,便捂嘴咳出了一大口血,他慘笑著搖搖頭:“我已盡人事,剩下的是天意如此,我縱有不甘又有什麼好說的呢?真人要殺便殺……”

江淮德打斷了宋時鬱,檢舉道:“大、大真人!請手下留情,宋叔他是我江家供奉,老祖其實和他私下裏有過交代,我願幫大真人勸宋叔開口!”

“呦,覺悟不錯啊?這麼積極。”張天天斜睨了江淮德一眼,其實她有的是方子能逼宋時鬱開口,不過有人代勞總是省心省力。

“自知罪孽深重,積極將功補過,隻求一條活路。”

江淮德自嘲地笑了一聲,看向皺緊眉頭似乎有些茫然的宋時鬱,苦笑勸道:“宋叔,您修行不宜,做到這份上已經夠了,我都低頭了,您何苦堅持呢?和我一起求一條活路吧……”

江家少爺都苦心相勸了,曆經過風風雨雨深知活著不易的宋供奉有些動搖,最終鬆了口,點頭說道:“江家老祖交代我的事情,和奚幫主的布置有關,隻是三言兩語難以說清楚,真人不妨先去看過那麵陣旗,見過之後我再說給你們聽,想必真人就了然於胸了。”

陣旗就放在江家在元山縣的宅邸裏麵。

原本是一間倉庫,江淮德來此之後改用柵欄把倉庫裏的空間隔開,變成猶如牢房那樣的布局,陣旗就豎在最中間,既能影響到每間牢房裏關著的人,也能防止牢房裏的人破壞掉陣旗。

不過現在倉庫是空著的沒有其他人,畢竟釣魚也不是天天都有收獲,況且就算哪天釣上了魚,在和陣旗關上一晚基本就已經做完了無害化處理可以放走了,不會滯留。

“……真人,這陣旗不能攻擊也不能防禦,唯一的作用就是影響到在陣旗範圍內睡上一覺的人。”

江淮德躬身推開了倉庫的門,徐年望著陣旗眯了眯眼睛。

這麵陣旗流露出來的氣息。

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