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寧婧不屑一顧。
這點無中生有的小伎倆就想騙她回頭去看,是不是太天真了點?
她嗤笑一聲,半點沒有回頭去看張天天喊得老白是誰的打算,因為以她距離四品境都隻差半步的武道修為,根本就沒察覺到身後有人。
然後。
朱樓大樓主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聲歎息。
“唉……”
聽到這一聲似是憑空響起的歎息,寧婧當真是寒毛都豎了起來。
酒意盡數散去,再不剩下半點。
取而代之的是迸發而出的強橫血氣,一襲朱紅獵獵作響,猶如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寧婧凝聚著血氣的指尖劃出了一道赤紅弧光。
斬向身後。
但一抹赤紅能輕易割下頭顱的赤紅,卻被一泓繚繞著幾分酒氣的劍光輕輕鬆鬆地擋了下來。
湮滅在秋風之中。
腰間懸著個酒葫蘆的青衫俠客輕描淡寫地以手中三尺三寸長的劍化解了朱樓大樓主的殺招,之後還猶有餘力地埋怨著坐在棗紅馬上的張天天。
“張丫頭你喊什麼喊啊,你這一喊,不就把我暴露出來了嗎?我還想嚇她一跳呢!你看看徐小友就多懂得配合我,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對此,張天天做了個鬼臉當做回應。
徐年隻是笑了笑。
剛才寧婧出人意料地提出想買張天天的毒藥時。
老白。
或者說,三奇之一盜首白去蹤,就已經出現了寧婧的身後。
隻不過寧婧背後沒長眼睛看不到而已,但徐年和張天天可是看著白去蹤一步步走近了寧婧。
正是因此,張天天才會像是分不清好歹一樣蹬鼻子上臉,說出要讓朱樓大樓主倒欠自己一命的話來,畢竟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白雖然是一個人來的,但身上可不止有一把三尺三寸的長劍和一個酒葫蘆。
“劍魁沈良?”
寧婧脫口而出,神色詫異。
顯然也是把白去蹤認成了他刻意扮作的劍魁。
畢竟這招牌式的扮相和不等閑的劍法,想不聯想到那位醉生夢死的劍客都是難事。
不過這種誤會也僅僅持續了一個刹那。
下一瞬,朱樓大樓主便又改了口,冷聲說道:“不,你不是沈良……你是什麼人?有這等劍法造詣,又何必冒充劍魁呢?”
“嗬嗬,個人興趣而已,就算是撞見了沈良,也不過是請他喝上一壺好酒,他也就不會生氣了,再者說了……卿本佳人,不也奈何做賊?”
奈何做賊這話本身沒什麼話,問題在於說這話的人是盜首。
徐年怎麼想怎麼覺得別扭。
寧婧沒有說話。
她嚴陣以待,但目光重點卻不在白去蹤手裏的長劍上,而在他背後。
白去蹤確實是一個人來的,盡管他一個人來其實也是夠了的,但除了冒充劍魁的長劍和酒葫蘆之外,他的背上卻還多了三把兵器。
一對短刀,刀身紋路猶如禽羽。
一把大刀,寬似門板,通體漆黑。
一柄劍,湛青色的劍身長約三尺,寒意凜凜。
如果僅僅隻是多幾樣兵器,在寧婧的眼裏不足為懼,生死搏殺何時是誰身上攜帶的兵器多誰就厲害了?
自古以來都沒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