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樓。

要是在今天之前,徐年還真不知道朱樓是什麼地方,說不定會當成是茶樓,隻是遭遇了朱樓二樓主,他才知道了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個以殺人為營生的神秘勢力。

名氣雖然很大,但卻少有人見過朱樓的人。

畢竟那都是一幫殺手,真要是見到了,多半離死亡也不太遠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也很難想到這麼一個以人命沽作金銀的勢力,其如今的首領竟是這樣一位女子。

雖然改誅為朱隻是因為大樓主喜歡朱紅的傳聞在江湖上流傳甚廣,但世人普遍以為朱紅是寓意著血色,沒曾想過會是因為大樓主喜歡穿著朱紅。

似乎還嗜酒如命,喝的滿身是酒氣,臉色都浮著酡紅。

活脫脫是個女酒鬼。

徐年收了分光劍丸,酒氣撲鼻而來,他皺了皺鼻子,沉吟道:“寧樓主不請自來,所為何事?”

“哎呀,我都告訴了你我叫什麼,要知道我這名字雖然不如朱樓大樓主的名氣大,但就算是在朱樓裏麵也不是人人皆知,姑且算個不大不小的秘密了,可你這道士好生不懂禮數,不該先把你的名字也告訴我嗎?”

“……徐年。”

一身赤紅的寧婧拎著酒壺,自顧自地在徐年的客棧房間中坐了下來,繼續說道:“我名字裏的婧,雖然是女青婧,但其實我爹娘也寄托了靜的意思在裏麵,正好和我的姓氏,湊個寧靜出來。”

“大抵是我小時候太頑皮了,便想我長大能文文靜靜當個美人兒就好,畢竟我小時候也是個美人胚子,他們就想送我入宮,換一個雞犬升天。”

“你這名字呢,可寄托著你爹媽的期盼?”

徐年沉吟片刻,輕聲說道:“我娘期望我能年年歲歲平平安安,所以從裏麵取了個‘年’字。”

酒壺放在桌上,寧婧雙手抱著酒壺,下巴放在交疊的手背之上,醉醺醺地眯著眼說道:“哦?那你娘對你倒是挺好,不過年歲平安,怎麼不叫徐歲或者是徐平安呢?或者徐年年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徐年一時之間都有點懷疑這位朱樓大樓主會不會真喝醉了,他淡淡地道:“寧樓主若是和人初次見麵就喜歡談姓名寓意,恐怕你的名字很難是什麼秘密吧?”

“哎,你這道士可誤會我了,我這人又不是不懂得分場合,哪會和什麼人都聊這些呀。”

寧婧說著,喝了一口酒,輕輕晃著腦袋,滿是醉意。

“況且你這道士不就是想問我來找你做什麼嗎?嗬嗬,真是明知故問……你要不是殺了我朱樓二樓主,我酒都沒喝夠呢,哪會來找你?”

果然如此。

除了是因為朱樓二樓主,徐年也想不到這位偏愛朱紅的朱樓大樓主有什麼理由能來找他了。

“你們朱樓的規矩,不是講究生意是生意,恩怨是恩怨嗎?難道要因為這一單生意,與我結怨?”

“誒,你這年年歲歲平平安安的道士好不爽快,明明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試探來試探去能有什麼意思。”

玉手撐著酒壺,寧婧搖搖晃晃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