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父母早就死了,死在前些年二十年前的那場饑荒裏,我活到現在也未娶妻。”
“獨身一人,爛命一條,我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不顧湧出口鼻的黑血,胥華呈得意地放聲大笑,就好像溺水之人終於抓住了岸上的人,也不管對方承不承的住,會不會一同沉進水裏。
但他,終於有了喘息之機。
看著往日裏高不可攀的謝三爺,也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臉色陰晴不定,胥華呈莫名覺得爽快,他啐出一口黑血,繼續說道:“謝三爺,為今之計放我一條活路如何?就當是你救了我。”
“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繼續在見不得光的台麵下和大皇子做生意,隻要一切照舊,大皇子不會知道我說出了他的秘密,你們也就不用擔心被大皇子記住了名字。”
這個提議。
說實話,謝彬堂有些動搖了,他沉聲道:“如果殺了你,隻要我們守口如瓶,大皇子又怎麼知道你潑了這些髒水給他?”
汙蔑,潑髒水。
不論心裏是怎麼想的,但是謝三爺自始至終都沒在口頭上承認胥華呈說的是真話。
“嗬嗬,這確實,那謝三爺就殺了我吧。”
“看看大皇子是不是如此信任我,相信我會把他的秘密帶進黃泉,咳咳咳……至於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哈哈,如今我都說了我做了什麼,以天水謝家的能耐隻要下功夫去查,不至於連天水城裏的事情都查不出來吧?”
胥華呈又咳出了一口黑血。
但他還是在笑。
謝彬堂臉色越黑,他笑的越暢快。
直到。
一道略有疑惑的聲音從旁邊響起來:“真搞不清,你都死到臨頭了還笑什麼笑?是我要殺你,又不是什麼謝三爺李四爺,他臉色就算黑成鍋底了,關我殺你什麼事呢?”
說話的自然是張天天。
胥華呈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才的笑意蕩然無存,但他還是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張女俠,你是不是沒聽清楚?”
“我,胥華呈,雖然隻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角色,但我和大皇子做著見不得光的生意……你殺了我,大皇子能放過你?”
“沒啊,我聽得很清楚,大皇子的名頭多響亮啊,可嚇死我了。”
張天天拍了拍胸口。
嘴上說著嚇死,但挑眉弄眼的神情,看不出半點畏懼,隻是偏偏還要說道:“真的,你相信我,我都想放過你了,反正那些小姑娘和我非親非故,我何必為了管閑事,把自己搭進去呢?”
“對啊,能這麼想……多好啊,咳咳……張女俠你這麼厲害,江湖上能讓你弘揚俠氣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必為難我?放過我也是放過你自己。”
胥華呈連忙說道。
緊接著,他看到張天天兩手一攤,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唉,我是想放過你,但是已經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