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司已經是傾巢而出。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顯然不是倉促出動,而是提前做過準備。
可這就更說不通。
做足準備的鎮魔司為何卻出這麼大的紕漏。
就連到場都是最晚呢?
陳府大門前,素來被認為是八大金衣之首的陸不池上前一步,迎接著來自朝廷百官的審視目光。
“此事鎮魔司難辭其咎,請諸位大人責罰。”
滿堂賓客之中的刑部尚書哼了一聲,冷聲道:“聖上給了你們鎮魔司極大的便利,為的就是鎮壓天魔教,可如今天魔教賊人竟然都能在京城攪風攪雨了?”
“今日這長街之上每一名百姓的死,可都得有一份血債算在你們鎮魔司的頭上!”
陸不池不做爭辯,隻是低頭受罵。
陳重山沉聲問道:“責罰自有都察院論斷,但現在我且問問你們鎮魔司究竟是出了什麼紕漏,才導致有這一場禍事?”
“鎮魔司情報有錯。”
“先前在陳府大街上抓到的天魔教賊人也與假情報相互印證,致使鎮魔司以為陳府外的異樣是聲東擊西的一環,誤判了天魔教賊人的真正目標。”
陳重山問道:“鎮魔司以為天魔教聲東擊西的真正目標,是哪兒?”
“鎮國公府。”
“以為寒烏國與天魔教暗中勾結,指使他們綁架折衝將軍嫡子,試圖以此來要挾折衝將軍退兵。”
雖然出征的命令今天才出皇宮。
但是之前那場大勝之後,折衝將軍就已經將大軍前移,壓在了寒烏國的邊境。
所以這條情報的因果並無什麼問題。
於是乎,當天魔教賊人在陳府外喊出大焱無道的口號之時,鎮魔司傾巢而出的人馬全都埋伏在了鎮國公府周圍,準備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再到之後察覺到不對。
沒有什麼聲東擊西,混亂就爆發在陳府之外。
鎮魔司再趕過來,就已經遲了。
陳重山質問道:“情報不是你們鎮魔司引以為傲的東西嗎?遍及九流,覆蓋天下,這可是你們馮首座親口所言,竟然還能出此大錯。”
陸不池無言以對。
因為鎮魔司到現在也還沒有厘清楚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情報才會偏差到如此地步。
“咳……小道私以為,鎮魔司的情報或許沒有錯。”
“隻不過你們搞錯了真正的目標。”
忽然有人插了一句。
眾人望去,是個負劍道人。
“呂行走何出此言?”
陸不池主動點破此人身份。
道一宗天下行走。
滿堂賓客雖然坐在廟堂高處,可對山上的道一宗也沒人會陌生。
“小道下山來到京城,遇到過一位身負天魔之力的小姑娘。”
“單是有天魔之力其實不稀奇,不少人多多少少都沾著點,隻不過這些天魔之力絕大多數是沉寂在體內深處,到死也不會被激發出來。”
“但那位小姑娘比較特殊,不知是有過什麼樣的經曆,竟然已經自行激發出了體內的天魔之力,雖然運用的還不怎麼嫻熟,但重點是她體內的那份天魔之力確實是極為精純。”
“若是換成天魔教的作法,應該是會被奉為天魔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