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魔教賊人喊出大焱無道,一直到徐年分光劍丸掃清長街。
說是遲。
其實也沒過半刻鍾。
方瞞親眼目睹幾名天魔教賊人被流光洞穿心竅,連帶那一身氣血都來不及撐爆軀體便如退潮般消散一空。
“呂行走,這是……你們道門的什麼手段?”
山下的見識,呂盼不如方瞞,但論及天下道門的手段他這個道一宗當代行走自然是了然於胸。
“劍丸,可以說是兵器也可以說法寶吧。”
方瞞再問道:“道門六品配合你說的這劍丸法寶,能有這麼厲害?”
二十六歲了。
突然想轉棄武從道,還來得及嗎?
呂盼搖了搖頭:“哪能這麼簡單,首先這枚劍丸的品質極為不凡,我道一宗雖然也有幾枚煉出靈性的劍丸,但都不敢說一定比這枚更好。”
“而且你不要看這位道兄他禦空而行,便想當然以為是六品境界了。”
“難道就不能是更高嗎?”
方瞞楞道:“還更高?”
呂盼指了指同樣做到了馮虛禦風的謝彬堂:“要是六品就能做到,他何必隻是在旁邊看著呢?”
謝彬堂:“?”
你禮貌嗎?
我怎麼就隻是看著了,先前鎮殺的天魔教賊人都不算數是吧?
謝彬堂認出了呂盼背負著的那把隸屬於道一宗當代行走的問道劍,於是便也隻能暗自腹誹。
這道一宗的當代行走似乎不怎麼懂禮貌。
陳重山說過,最多一刻就會有援手趕來。
他的判斷沒有錯。
陳府外的天魔教賊人盡數伏誅後沒超過半刻,裝備精良的禁軍兵馬便已經趕到了現場,而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長街的另一頭也出現了一群京兆府捕快的身影。
隔著滿街天魔教賊人的屍體。
捕快與禁軍麵麵相覷。
陳府遭到天魔教賊人衝擊,前去參加大婚的百官都被困在府內急需解圍。
情況分明是緊急萬分。
怎麼他們火急火燎趕過來,就隻剩下一地屍體了?
陳府的滿堂賓客之中,顧尚書和京兆府府尹走了出來。
片刻之後。
禁軍原路返回。
而京兆府的捕快們開始打掃街道。
直到這個時候。
本該是最先到場的鎮魔司才姍姍來遲。
鎮魔司地位特殊,獨立於六部之外。
但並非是淩駕於六部之上。
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還來的最晚,此時陳府裏的滿堂賓客們自然是有所不滿。
陳重山也不例外。
因為這裏畢竟是陳府,便由他把代為站了出來,質問鎮魔司。
“陸金衣,你們鎮魔司先前分明已經得到消息,還提醒我會有天魔教賊子滋事,為何到頭來你們鎮魔司既沒有化解此事,反而還比禁軍、京兆府都來得晚?”
麵色素來沉著,難以分明出喜怒的虎賁將軍,此時罕見地皺起了眉頭。
把不滿寫在了臉上。
鎮魔司首座不在京城。
八大金衣也隻有四位在京城。
都已經來了。
次一級的棕衣。
隻要是人在京城,哪怕是休沐的都全部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