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笙正欲回答,卻聽另一位嫵媚姣好的女冠調笑道:“看看姑娘這氣度,頗有仙風,莫不是來拜師的。我們醴沅仙尊最近可被掌門催著多收弟子呢。”
許逸笙一怔,福至心靈地問道:“小女資質平庸,且不曾修煉,想來不能拜師吧?”
嫵媚女冠繼續笑道:“我還以為你消息有多靈通呢,原來你還不知道,我們醴沅仙尊雖為仙道魁首,但是收徒從來不問出身,不挑修為的。”
清雅女冠也道:“我觀姑娘氣靜目明,資質並不平庸,切莫妄自菲薄,還需努力一試才好。”
嫵媚女冠插嘴道:“人家能走到這裏,哪兒還需要你的鼓勵,隻是我們仙尊收徒的脾氣怪得很,隻說看眼緣,這幾個月來被拒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若沒有如願,可不要灰心喪氣,也不要心生怨懟哦。對了,你到現在,都還沒真正說明來意。”
“仙子勿怪,小女到此並非拜師,而是找人。我要尋的正是貴宗門人淩焱,還望仙子代為通傳。”許逸笙柔聲說道。
“你可叫錯了,我們倆是仙修,未曾羽化飛仙,可擔不起你一句仙子。”嫵媚女修隨口道。
清雅女修卻正色道:“你要找的淩焱,可是少焱君?”
“正是”許逸笙答道。
聞言兩位女修皆是一驚。
許逸笙繼續道:“小女許氏逸笙,早年與淩家淩焱定有婚約,而今淩焱無故退婚,小女貿然來此,便是尋他……”
許逸笙沒將話說完,便低頭沉默,麵露悲戚神色。
嫵媚女修搶著說道:“你便是傳言中的盛京第一名媛許逸笙,我去這大老遠的,你一個凡人就這麼來了,千裏迢迢的,當真是癡情啊。”
兩位女修又是一陣唏噓,她們倆都知道,少焱君退婚是因為他移情別戀王婼仙君了,隻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厚道,竟然跟人家姑娘一句解釋都沒有,害得她跑這麼遠來找。
許逸笙不好直說自己是來索要補償的,又想買點慘,便道:“總角之情,言笑晏晏。總歸是有些放不下,想來問個清楚。”
兩位女修搖了搖頭,暗道“癡心女子負心漢呀。”
許逸笙見兩位女修搖頭,生怕自己被誤解,又補充道:“若是淩焱執意如此,小女必不會多做糾纏。”
嫵媚女修憤聲道:“許小姐別怕,咱們在這兒遇到了,就是有緣,我們倆會護著你的!走,現在就進去找那個負心漢。”
清雅女修也點頭,然後上前一步,道了一聲“得罪了”,便一把攬住許逸笙的腰,帶著她踏水奔往山門。
許逸笙自母親亡故之後,就再也沒有和人有過這種親密的接觸。心裏很是害羞,但是麵色依舊不改。山崩於前亦可泰然處之的這份氣度,可是從小管家煉出來的。
三道倩影踏水而行,穿過山門,越過湖澤。許逸笙發現愈發向前,水流也漸漸變急了,而且還有一種迎麵而來的窒息感,雖然不強烈,但也無法忽視。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女修帶著許逸笙立在一方寬闊露台,眼前是一座浮島,藏於雲霧背後,懸於整座靈泉山之上。數道瀑布自浮島而下,聲勢浩大的落入下方河湖。
清雅女修開口喊道:“弟子嵐昔,攜少焱君前未婚妻許逸笙,請少焱君下來相見。”
這聲音可是不小,修仙者耳力又好,這一來想必大半個靈泉宗的人都聽到了。浮島之上,住的都是長老和親傳弟子,不會沒有人聽不到,想來一些好事的長老也支起耳朵聽八卦了,畢竟仙途漫漫,還是需要尋點消遣的。
不一會兒,頭頂傳來兩聲鶴鳴,兩道銀藍身影,乘鶴而下,仙鶴停在露台上。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她們走來。
嵐昔她們倆立馬單膝下跪行禮,恭聲道:“弟子嵐昔,弟子蘭溪,拜見醴沅仙尊。”
醴沅仙尊拱手回禮,然後二人也很自然的起來了。
許逸笙不知傳說中醴沅仙尊也會到來,正猶豫著不知如何行禮才好。然而醴沅仙尊身後的那位少年,確實直接走了出來。
對著許逸笙沒好氣道:“你就是許逸笙啊,不是都跟許家說了退婚嗎,你還來做什麼。”
蘭溪忍不住奚落道:“少焱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違背祖約退的婚,好像你是過錯方吧。人家姑娘千裏迢迢來找你,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這副態度,整的好像是她對不起你一樣。”
少焱君怒道:“本君早已拜入仙門,何須再遵守俗世約定。”
嵐昔反唇相譏:“入了仙門便與俗世沒了幹係嗎?可你世間尚有親長,沒有他們哪來的你,就算你登臨知微境,也依然擺脫不了這血緣羈絆。除非你說你六親不認,成了仙君就瞧不上你的父母親族了,也不需要盡孝,更不需要守約,可這世間沒有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