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擔心著翼虎的安危,付天時向家人謊說去繼續搞科學研究,匆匆告別,重回了十一維空間。
江謀山不是個性情浮躁的人,但他懷揣著和女友蕭然的合影,一連浮躁好幾天。他也不是一個煽情的人,可看著相片上女友幸福的笑容,他落了淚。他將一張他和蕭然還有付天時的在巨楊下的合影,緊貼胸膛,閉目微笑良久。
他又想起三人合影前的搞笑片段。那天,他和付天時來到緯四路上,蕭然迎過來。他趕緊將新買的相機遞給付天時,讓他先給他倆拍幾張,試試手藝。付天時問,怎麼個拍法。江謀山回答說,拍重點部位就好。於是,付天時不拍江謀山擁抱蕭然時的甜蜜笑,隻拍他倆的腳,又拍遠處一方藍天。於是江謀山急了,說為什麼不拍臉。付天時答道,臉可以留著用鞋底兒拍;拍腳意思是希望他倆同甘共苦走向未來,拍遠方的天空,則是祝願他倆的未來一片蔚藍。
當著女友的麵,江謀山不敢把髒話說的太露骨,於是付天時說,他這不厚道的做法,至多算是調情,算不上情調。付天時無言以對,江謀山繼續攻擊道:“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啥是情趣,你就得持續迎接一個又一個的光棍節。”
沒想到蕭然上來給付天時解圍,說:“人家天時一看就是老實人,不愁找不到老婆,倒是你,臉皮厚的是不是都起老繭啦?!”
付天時一聽,趕緊上前,握住蕭然的手,表示感謝,說:“知道嗎嫂子,人們不會忘記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曆史會銘記這一刻的。”
江謀山瞅著蕭然圓溜溜的雙眼,不敢再言語。
落葉一片一片映襯著夕陽。三個人留住許多唯美的瞬間。終於,連夕陽也隱沒於林後,江謀山才肯罷休,掉轉回家。他告別女友,摟著付天時的肩膀,在雨淋般地落葉中,一步步往家走。鐵青的天空下,巨楊樹無始無終的揮灑著枯楊葉;連葉片也不新鮮的牡丹,在微風中輕輕搖晃。沒有汽笛聲,沒有鳥鳴,簌簌地落葉使得整個傍晚的天空更安靜。
拍完照的第三天,付天時便隻身去了十一維空間。
回到十一維空間,付天時立刻又著急起來。在這裏,要憑借方位來記憶摸個地方幾乎是不可能的。一眼一景,他不知該如何到達翼虎聚集的那座山。
在奇幻的夜裏,漫無目的的走著,一仰頭,付天時又看到嬰兒狀的月亮。難不成,他要大聲喊叫,引來翼虎?這恐怕行不通。他是悄然前來的,不想驚動任何生物。上一次,他看到翼虎的大兒子密會玉鳳,便心存疑慮。如果它是為了談判,為了翼虎族群的安危才跟玉鳳會麵,當然再好不過。怕隻怕,它是在蓄意某亂,借火鳳凰來除掉虎王!
付天時早已看出,虎王的三個孩子當中,老三嬌弱;老二仁慈;數大王子最有虎王的風範——機靈、強悍,但它野心勃勃,霸王氣息濃厚,恐心術早已不正。大王子最後將付天時推入密雲,估計並不是虎王後的意思,而是想置他於死地!
反複琢磨,付天時決定秘密前行。他要去探個究竟,看大王子到底有什麼動機。
順著一條逆流溪,他走到一泊鏡麵湖旁。湖中有他的影子,也有嬰兒月和滿天星鬥。在一塊岩石旁坐下,歇腳,付天時實在走不動了。喘息一會兒,他又覺得口渴。挪了挪身子,他伸手去捧鏡麵湖的水喝。湖是淡水湖,湖水清涼甘甜,付天時喝得心曠神怡。喝完了,他又調過來,背對著鏡麵湖,觀望遠方,思索著該如何找到那三座山。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鏡麵湖中慢慢伸出一隻手來,向他靠近。那手,手背有密麻的毛發,手心裏有肉墊兒,指甲像是烏鵲的一般。沒等付天時察覺,它一把抓住,將付天時拉向湖心。剛一落水,付天時本能的掙紮開來。可是沒有用,他被迅速地向水深處拉拽。不一會兒,就窒息昏睡、沒了知覺。
太陽倏地把大地照亮。十一維時空裏的太陽沒有規整的形狀,它就像三維時空裏、午後四點鍾,透過棕色厚玻璃,人們看到的模糊光亮。但清晨,依然有清晨的氣氛。懸浮蟲最見不得光,它們要想保護自己,不被蜘蛛俠一樣的嗜血族榨幹血汁,隻好迅速將身體偽裝起來。嗜血族其實視力並不怎麼好,它們是憑敏銳的嗅覺來探知懸浮蟲的。一旦聞到氣味,立刻從手臂上放出絲線。嗜血族的絲,如果突然發射,就能輕易穿透懸浮蟲細軟的身體。體內的血汁會順著絲線流出。這樣,嗜血族不會有被懸浮蟲毒針刺到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