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極力阻止、勸說,一再掩藏,還是有許多村民從江謀山父親口中聽到了關於翼虎重現的消息。首先,江爸在見到翼虎的當日,在回村的路上,就碰到不少村裏人。其次,恰巧那日江謀山去城裏的圖書大廈找資料,沒人阻攔,江爸由於精神緊張,到處在村裏轉悠著揚言村北巨楊樹上有翼虎。等到江謀山傍晚歸來,得知後,著急的了不得。
江謀山倒不是擔心知道的人多,他知道紙裏包不住火,秘密遲早會被揭開。他隻是害怕父親的處境有危險,因為消息是從他父親口中傳出去的。
村中知道此事的人,已不占少數,但幾天過去,並未有誰跟風接種,江謀山心頭鬆懈不少。村民們不害怕生了翅膀的老虎再回來,卻擔憂自己被政府當做精神失常者抓走,這一去可是回不來的。正因有了二十幾年前的抓人事件,現在人人自危,沒有誰再敢冒險肆意傳言說,非要逮到翼虎等等。
付天時和江謀山合力阻止江爸再造次,是怕驚動更多身處暗地的人。多年來,國際上不知已有多少便衣造訪過巨楊樹了,他們或化身遊客;或化身購買牡丹的商人;或化身學術交流的使者;或佯裝探親訪友,窺探巨楊及其周邊的變化,有著讓人難以揣測的目的。
處理完這事,付天時匆匆會過女友,便來學院的實驗室找數學教授。從數學教授沙啞的陳述中,付天時聽的出,他誤會了教授,懷疑錯了對象。既然誤會解除了,就該合力解決一連串問號串起的迷局。
付天時告訴教授,白色翼虎希望他這個有緣人能找到布陣龍,拯救翼虎一族。但是,他有點懷疑麥比烏斯帶上的映像世界是否真的存在。他說,他被虎王的長子推入一塊密雲,來到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最後沉入血湖底,不知怎麼的,竟回到三維時空。
“現在,讓我們對時光軸衍生的時空重新做假設。”數學教授說,“拋棄超弦理論”。
“十一維空間的存在,不正好證明了超弦理論的正確性嗎?教授為什麼又突然摒棄這些對的理論呢。”付天時深感困惑,如果不用對的理論來引導思維,他似乎無法再駕馭自己的邏輯去向。
“這樣,孩子。”數學教授繼續用沙啞的聲音說,“太複雜的科學理論,一時難以在我們的大腦中產生共鳴。換一種方法思考,反而更能發散思維。我們現在把整個宇宙比作一台電視機,我們三維空間就是頻道三,那麼十一維空間就是頻道十一。這樣一來,很明顯,每個維度的空間都可以算作一個頻道。所有頻道裏,隨著時間的前進,生活或者說場景都在發生著變化。”
“是啊,教授。”付天時好像腦袋一下亮了,拍手道,“這樣一來,空間維度無限的說法,也很明朗了。”
“但是,我們的思考最後止步這裏。”教授說,“畢竟我們是在做假設。我想說的是,從這個具象的假設入手,不難看出,白翼虎跟你講的映像世界,是存在的!”
“是的。教授說的對。”付天時正色道,“那我該怎麼辦呢,教授,去找布陣龍嗎?”
“當然要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不過,去之前,你得先理出頭緒吧。要想在麥比烏斯穿越之後,盡快找到龍王,首先你要了解麥比烏斯帶的特性。從麵向的角度來說,你不必跨越,就能從一麵走向另一麵。”
“什麼意思”
“就拿你之前的經曆來說。你走了很久,發現仍舊在原地。我猜測,那裏就是映像世界。你由於初到映像世界,不適應眼前方位流轉的情境,趨勢而動,所以走不出原地。也就是說,你邁一步,見方向流動了,自己也跟著轉圈,就這樣,你實際上就在原地踏步。沒少費了力氣,感覺自己跑累了,卻沒走動多少。”
“教授的意思,那神秘飛人把我帶出了原地?我當時隻感覺眼前迷亂的厲害,一切事物在眼中還未倒映成型,就快速閃過。難道它熟悉映像世界。它把我放到一顆大樹跟前,又是幹什麼呢?”
“估計是這樣的”教授說,“很難說它有什麼目的。”
又是一陣推敲,付天時最後決定:不管如何,既然那是麥比烏斯帶,是映像世界,布陣龍的龍首領就一定在那。無論如何,他也要找到它。血湖,人頭葉片還有會飲血的樹根,他想暫時先放放,不再細研究,畢竟這跟他能否龍王,沒有直接關係。
看看天色不早,付天時告別教授,說要回家。臨行前,教授說,根據他自己的推斷,在遊動方位的世界裏,生物的大腦磁場會受到幹擾。也就是說,在那樣的時空裏,複雜的邏輯難以進行,直線型的思考尚無大礙。付天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