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富年已中年,但在蓮花村當了十多年的村長,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微微點頭,神色淡然道:“聽說你們這別墅不打算給花牛裝修廠做了,卻不給人家違約金?”
“哎呦!”還不等齙牙仔開口,剛才那揪著他耳朵的人就連忙說道,“這是個誤會。”
“哦,”宋富道,“既然是這樣,你們是打算繼續讓人家做,還是不做了?如果不做,從法律角度來說,你們要賠人家違約金的。”
“不至於,不至於這麼生分!”那人連忙擺手道,“隻是我家老板這會兒在外省談項目,我們也沒有決定的權利呀。”
別說是這兩個負責人,就哪怕是別墅的老板來了,也要給宋富幾分麵子。
於是他們提出了一個方案:“要不,我問問我老板,明天給您答複?”
“不是給我答複,是給他們。”宋富側身,示意了身邊的康水牛和張翠花。
“好好好,”那人連忙道,“那我去問了老板,明天給你們答複。”
耳朵被揪的通紅的齙牙仔此時態度也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好聲道:“放心,如果是要賠違約金,我們肯定會賠的!”
張翠花在心裏暗自歎了口氣,倘若不是宋富和水牛在,以這人的賴皮勁,今天恐怕還真的很難收場了!
康水牛目光和張翠花的目光相撞,再確定沒問題後,張翠花才點了點頭,對齙牙仔和旁邊那人道:“好的,希望你們能快點給出答複。”
“必須的,必須的。”
一直到幾人作勢要離開了,齙牙仔還是一副諂媚的嘴臉。
宋富走在張翠花旁邊,笑道:“看不出來,翠花你自從接手了裝修廠,整個人都能說會道了哇!”
他看翠花從小看到大,印象裏的張翠花,一直文靜內斂、沉默寡言。
沒想到,今日一見,卻如此截然不同了。
“還好,因為裝修廠的事,難免會有矛盾。”張翠花道。
她看向一旁的康水牛,兩人眼神示意,俱是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對彼此濃烈的思念。
兩人的眼神交流被宋富捕捉到,他心下領會,又轉頭對張翠花道:“水牛之前叫我查在背後散布你的謠言的人,已經查到了。”
張翠花點頭,“我也大概猜到了。”
“不錯嘛,”宋富比了個大拇指,“就是顧白蓮。”
他歎了口氣,又道:“不知道她這回是發了什麼瘋,為了她爹的裝修廠,什麼都不怕了?”
康水牛冷聲道:“她不怕我。”
宋富疑惑的目光看向康水牛,“她這是怎麼了?難道說……她背後,還有什麼比省城康家更了不得的勢力?”
“嗬嗬,”康水牛冷哼一聲,“她背後的勢力,就是康家。”
宋富和張翠花的瞳孔瞪大,難以置信。
“這世界上,難道還有誰會比我爺爺,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子留在蓮花村呢?”
康水牛嘴角掛著一抹嘲弄的笑容,眼神卻愈發變得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