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花雖然氣,但也不可能真的直接去找顧白蓮,更不可能像顧白蓮一樣,到處散布她的謠言。
目前,還是要先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
於是她朗聲道:“您這邊中途取消合同,違約金還是要出的,但數額我們可以協商。”
一直態度強硬的齙牙仔依舊搖了搖頭,“我說過,我們不出這個違約金。”
“那工人費和材料費呢?”張翠花喊工人拿來單子,交給齙牙仔。
他指了指人工費一欄,“這裏麵所有的人工費,我們都隻給一半!”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一旁的工頭張大頭終是忍不住,語氣憤怒道。
要知道,他們這幾個月辛勤勞動,還指望這工錢來養活一家老小呢!
齙牙仔依舊不為所動,“我咋樣?這是你們老板的問題,你該找她去呀!”
張大頭目光看向張翠花,雖然工人間也有因為這幾天的事對老板有意見的,但他是工頭,也是張翠花的遠親。
他也最清楚,張翠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翠花見齙牙仔來軟的沒用,又道:“如果您這邊堅決不付的話,我現在就報警,不過,我們也可以走法律程序。”
“報警?”齙牙仔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怕?實話告訴你,我家老板的親哥哥,就是蓮花村派出所所長!”
這下,張翠花都覺得有些無語了。倒也不是害怕,而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還是說,在背後受了某些指使?
她目光看向齙牙仔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是你老板說不要付違約金的嗎?”
“嗯,是又怎麼樣?”
“解除合同,是需要本人在場的。”
“別跟我扯這些,”齙牙仔叼了根煙在嘴裏,“我家老板忙,再說了,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他出麵。”
“能給你們錢就不錯了,還要這要那的,想搶劫嗎?!”
“你要不要看看,到底是誰想搶劫?”這個時候,一道森冷的聲音從張翠花身後響起。
那道聲音,張翠花根本不需要思考——
她轉頭望去,男人高大的身形遮擋住了她的光線,渾身極冷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
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打著精致銳利的領結,他那晦暗不明的臉上,則布滿了陰鷙之色。
張翠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水牛?”張翠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嗯,”康水牛應聲,“翠花,我來晚了。”
“並沒有。”張翠花搖了搖頭。
突然,康水牛身後的一個人衝了出來,跑到齙牙仔麵前,揪著他的耳朵喊道:“你這個XX,要不要看看你做了什麼事情?!”
“疼啊!”齙牙仔連忙捂住耳朵,“怎麼了,叔?”
那人將齙牙仔揪到康水牛麵前,“你看清楚你麵前的人是誰!”
門口烏壓壓地幾個人站著,齙牙仔借著昏暗的光線,看清了康水牛的臉,他不認識,卻也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還有旁邊的——
“喲,宋村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齙牙仔看清了人臉,連忙換了一副表情,腆著臉諂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