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侍道:“先生,這該怎麼辦?”
“無妨,那蔡庸可被提及?”
“沒有,皇上示下的名單中,沒有任何宦官在其中。”
金水銀道:“唉,看來皇上信不過朝中大臣們的舉薦,寧願任用一個白紙一般的新科學子,也不讓我們插手分毫。”
旁侍道:“至少,蔡公公沒有被啟用,這樣一看,我們還是領先一步的。”
金水銀:“蔣魏啊,眼界要放寬一些,像這樣的跳梁小醜般地作戲,咱們隻當個笑話看看就好了。”
侍從們道:“哈哈,先生說的是。”
......
“姑娘。”小苑從外麵回來,進門就喊道。“姑娘,不好了。”
“怎麼了?是誰?”
“說是一個叫孫蕎的窮書生,都不知道此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上一次科舉的時候,名冊上都沒有他的名字......”
柏周背過身,肩膀帶動身軀止不住戰栗。
小苑以為姑娘難過地哭了,立即止住話匣,上前安慰道:“姑娘,您別灰心,我們總有辦法的,蔡公公那裏應該也會體諒姑娘的,咱們做了這麼多,皇上不同意,咱們也沒有辦法。姑娘。”
小苑的手快要碰到柏周衣襟時,柏周突然回身,道:“走。”
小苑疑問地道:“嗯,去哪?姑娘?”心中困惑,姑娘,這是氣傻了?
......
此時,蔡公公聽到翰林學士人選已定時,正在房中懊惱、遺恨,聽到柏周來訪,神情怨懟,胸中怒火不斷翻湧,“讓她進來。”
下人道:“這,公公,柏司辰說,請您到學子館一敘,她在那裏等候公公。”
蔡公公心道:“學子館?去那裏做什麼?”雖然不滿柏周辦事不力,但是依言而行。蔡公公把手中的事交給下人,換上便服,出宮前往學子館。
學子館內,柏周與一人對坐飲茶,談笑風生。
蔡公公一進門,柏周熱情地向他揮手示意。
柏周麵前則是一個穿著粗麻布衣、體態清瘦的男子,那男人回頭,蔡公公不由得大驚失色,腳下不穩,旋即要倒。
男人看到他同樣一怔,隨後熱淚盈眶,連忙上前攙扶。
男人大喊道:“爹,是我,我是安兒啊。”
“安兒,你是安兒。”
兩人抱在一起,雙雙以頭靠肩,哭成一團。
男人擦幹眼淚,慢慢推開蔡公公,乓的一聲跪在地上,作揖拜道:“父親在上,孩兒不孝,到今天才能給您問安。”
蔡公公老淚縱橫,顫顫巍巍地靠前扶起他,道:“是爹不好,爹以為你,唉!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爹。”
“安兒。”
兩人哭了好一會兒,柏周見他們都有些乏力,便適時地道:“大人,公子,坐下敘話吧!”
“好,好。”蔡公公連道。
此人便是蔡庸獨子--蔡安。柏周自知要讓皇帝同意宦官從政難上加難,又知曉蔡公公一心從政的心結,於是乎,便想出一個金蟬脫殼之計。隻是當初蔡府抄家時,人員混亂,死傷無數,就連蔡公公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死在了那場動亂中。幾年之後的兩國交戰,更是讓許多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導致柏周想找一些蔡府老人詢問一二,都無從查起。
好在影子大人神通廣大,僅憑著一點點的線索,在一戶農戶家中找到了“起死回生”的蔡安,並將他在科舉考試重新開始之前帶到了金宣城,在柏周的安排下進了學子館,參加了科舉考試,並且不負眾望地取得了榜眼。
蔡公公道:“大人怎知我兒還活著?”
柏周道:“這個,公公也知道,我師承祁和山雲清道長,自然學了些占卜推演之術,隻是我學能有限,不能一眼看破天機,隻能推算出蔡公子尚在人間,至於具體方位,一時不能得知。”
蔡公公憐愛地看向蔡安。
“隻是我能力不足,身邊沒有可用之人,所以未能讓二位盡早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