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河的聲音及時雨般響起,“秦姐,你負責的工位不是已經供完零件了麼,你這推個小車想幹啥去?”
“供完了?”何誌國眼睛一立,“怎麼這麼快?”
刁大河回答何誌國的問題,“這不是看秦淮茹一個女的供應八個工位的原料太費勁了麼,我就學習雷鋒好榜樣,幫秦淮茹幹完了!”
“雷鋒是誰?”
“呃,他是我一個好朋友,最喜歡幫助人。小朋友都喜歡向他學。”刁大河忽然想起,雷鋒好像是六二年去世的,要不要過去拯救一下?
如果不去,於心不忍。如果去了,後世莘莘學子的三月份該怎麼度過?那精神世界少了一個向導,得變得多貧乏啊!
好糾結,好矛盾!
“刁大河同誌,我給你兩天假是讓你跟易師傅好好學習觀摩的,你有你的任務,秦淮茹有秦淮茹的工作,不需要你跑過來獻殷勤。”何誌國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反正隻要跟易中海有關的人,他都看不慣。
“易中海我惹不起,你刁大河算老幾?”何誌國憤憤的想 。
“特麼的,可惜了我一包紅塔山!”刁大河心裏暗罵,早知道必須撕破臉,何必剛才刻意討好。我本想與世無爭,無奈賤人太多,由不得自己。
“何主任,您也是咱們四車間的一把手,按理說政治覺悟應該很高才對嘛!
‘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這句話聽說過沒?”
何誌國調動貧乏的大腦,想了半天,沒想出來這話出自哪位偉人之口,不敢說沒聽說,挺著脖子說道,“聽說過啊,怎麼了?”何誌國有點頸椎病,一著急說話就挺脖子,脖子伸的老長,活像隻烏龜。
“著啊!秦淮茹是誰?是咱們一個戰壕的戰友,是咱一個車間的工友,秦淮茹家靠她二十七塊錢養活一家五口人,早上連飯都不吃就上班。你作為一個車間的最大領導有關心過一句嗎?”
說完瞪著眼睛看向何誌國,如同怒目金剛。車間一些人停下手中活,伸長脖子往這邊瞅。
何誌國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嘴巴支支吾吾沒有準確音律。
刁大河接著噴:“一個女同誌你安排她給工位供原料!你看看供料的這些人有一個女的嗎?一箱子一百多斤,別的男的一次兩箱,秦淮茹一次隻能推一箱,別人有時間休息,秦淮茹得一直幹。你對待秦淮茹像嚴冬一樣冷酷,你這不是迫害同誌嗎?”
秦淮茹在旁邊配合的抹眼淚,她可算弄明白了,刁大河這是在幫自己翻身呢!
車間裏更多的人停下手中的工作,靜靜看著這邊發生的事情。
刁大河唯恐車間裏的人聽不見,大著嗓子說道,“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同誌,就因為太累了,坐在旁邊休息一會兒,就被你公然威脅批評,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