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村叫古安村,隸屬合安鎮。
我在鎮上流浪了幾天,希望能夠發現二狗的影蹤,可狗就是狗,跑的太快了,影子都沒看見。
我這樣一個八歲的小孩子,真的好難,銀子也用的差不多了。好幾次有人想賣掉我,還好最後都有驚無險,先找個容身之所吧。
這天有個武館在招人,我湊上前去。
招人的人看見我這樣一個不幹不淨,矮小瘦弱的小女孩,擺了擺手,“這裏不是善堂,你快走開。”
我毫不猶豫的跪下“我隻要包吃包住,我能幹活,能吃苦,我不要一分銀子,隻求一個安身的地方。”
天可憐見,這段話還是二狗給我讀的武俠話本上的,也真的是難為我記得這麼清楚。
我說完了這段話,便跪在地上,靜靜地等著。
這時候,一個好聽的弱弱的聲音響起:你願意做我的丫鬟嗎,我可以留下你。
我想都沒想,磕頭答應。
進得武館,才知道前院一大片都是武館弟子的練武場,很大很大,很多很多人在練武。
跟著這個好聽聲音的主人剛走進後院,立刻有個大娘迎了過來:“大姑娘,你要個丫鬟原不是什麼大事,可該挑個知根知底的,這哪裏來的野丫頭,怎麼配在姑娘身邊。”
我心想反正進來了,也不能再把我送出去,隨便她怎麼說。
姑娘攜起我的手:“本也沒想把她當丫鬟,我那走丟的妹妹如今若活著,也該有這麼大了,我待別人的妹妹這麼好,希望別人也能待我的妹妹好”。
說完也不等回答,就帶我徑直往前走,穿過兩重門,又穿過幾個小門,便到了一個大院子門前,門口兩個穿著一樣衣服的丫鬟看見了立馬俯身行禮。
姑娘也不看,帶我進了院子,直走向主屋,屋子裏一位被丫鬟環繞著的氣派的夫人坐在桌子旁邊,神色不明。
姑娘拉著我就跪到在他身邊:“阿娘,我今天聽著這小妹妹的聲音和阿笙的好像,才自作主張留下了她,請阿娘責罰。”
我也跟著說道:“請夫人可憐可憐我,不要趕走我。”嘭的一聲,杯子落地,夫人已經將我倆拉了起來,細細打量著我,似在透過我,看著另外的人。
我被留在了大姑娘聞箏的身邊,不用做粗活,隻陪著姑娘便好。
姑娘身邊的嬤嬤告訴我,我能留下來,是因為我的聲音像極了走失了的三姑娘聞笙,三姑娘走丟距今已經四年多了,如果活著,便是我這般年紀。
嬤嬤告訴我是有福之人,我以後會有好日子過,我眨眨眼睛,將眼淚逼了回去,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伺候姑娘的。”
聞家是開武館的,教出的弟子都十分出色,在鎮子上是很有地位的,聞家老爺就是是武館的館主,名喚聞之道,今年四十餘二,一意醉心武學,調教弟子。很少過問內宅事。
聞家大姑娘聞箏剛過十三歲生辰,聞家二公子將將十歲年紀,三姑娘在兩歲左右看燈花時走散,至今無影蹤。
自從三姑娘走失後,原本身體不好的夫人更是要日日養著,家裏所有事都壓在了大姑娘身上。難怪那天夫人的臉色很是蒼白,院子裏也透著一股子苦味。
夫人自從三姑娘出生後就傷了身體,三姑娘可以說是由大姑娘一手帶著的,三姑娘走失,大姑娘不僅要安排人找幼妹,照顧父母和二弟,還要安排家事。小小年紀,已經能當內院的主了,十分能幹。
在九珍看來,大姑娘不僅很有威嚴,而且長得比以前爹爹書裏的仙女更是好看,那皮膚,白白的,嫩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那頭發,黑黑的,長長的,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從頭到腳都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