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偷偷欣賞了玉佩,便小心的放入袖間,隨處一瞥,帶著半邊麵具的男人正從二樓而下,手上還拿著副字畫。
真是奇怪,渝州的男子可從不喜歡佩戴麵紗麵具這種遮掩臉麵的首飾,隻有女子才喜歡。
今日倒是遇著挺多,這是上京的風俗嗎?
她喝著茶,肚子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從渝州到上京她已用了不少的盤纏,如今她也不敢多用銀兩買些熱騰騰的飯食。
她忽然想起賠罪的那包糕點,從行囊中拿出來,打開一看,竟是千塵糕。
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這些糕點夠她吃一日。
本準備就吃些點心墊墊肚子,天黑之前趕到當鋪。
店內小二非要端上菜,說是跟她陪個罪。
姩姩實話實說,“無心之舉,不足掛齒,何況我身無分文,就算你事後讓我結賬,我也沒銀兩。”
“姑娘,這真是我請你的,你就別推脫了,就三兩菜!”姩姩覺著這上京的人可真有氣,隨隨便便就是請人吃飯。
“那就先謝謝了,我過幾日,定來還恩情!”她也有些饑腸轆轆,這糕點再好也是難也下咽,不如熱口的飯菜。
“姑娘,你來這上京是做什麼的?”小二邊上著菜邊隨口問道。
“你怎知我不是上京的?”姩姩有些好奇。
“看服飾!”小二有些得意,“姑娘領口繡有紅紋,衣服質地輕薄,一看就是渝州的衣服,而上京衣服領口愛繡綠紋,又四季鮮明,除了三伏天,人人幾乎著材質較厚實的衣物。”
“就憑這些,就可猜出我是從渝州來上京的?”這上京可真是人傑地靈,什麼人才都有……
“哈哈哈,姑娘不必擔心,不是人人都如我這般聰明。”小二打趣,轉身去別處忙活。
姩姩奔波了一日,吃著口熱飯,舒服多了。
又不免想起爺爺,不知他老人家,現在又落誰屋裏。
初春時節,雨紛紛,她吃完,雨還未停。
小二又借了把油紙傘給她,“姑娘,你就收下吧,我的女兒也是你這般年紀,隻是與她母親一同在渝州生活,我看見你就像看到她一樣,就當我為她積德了。”
“這般恩情,我定記得。”姩姩答應報他的恩,他也權當聽個笑話。
“走吧,免得雨下大了。”
中街比上街些,偏又下著小雨,道路泥濘,容易腳滑。
天早就漆黑,街巷兩旁的商鋪全點著白蠟,陰森森的,街上也沒什麼人。
隻是她隱隱約約能聽到喧囂聲,一問才知道,這中街分為兩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