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知道了,他再也不能像從前那般用盡各種借口去靠近她了。
明明他早就知道她喜歡周行硯,為何今日這件事從她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會這樣難受,胸口仿佛被千萬斤的石頭緊緊壓著,根本透不過氣。
從景平侯府出來,寧歡顏獨自坐在去蘇府的馬車上,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寧歡顏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麵,她想弄明白祝雲舟是何時喜歡上自己的?
這一世在她的記憶中,祝雲舟對她的態度始終一致,她真的找不出變化的時間點。
到底是他藏的太好,還是她的感受能力太差?以至於她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想不到,也找不出。
她對祝雲舟,起初確有敵意,弄清楚不是他說母後的壞話後,有愧疚。後來他很多次幫她,關心她,她也早就將他視作朋友。
再往後,得知他病的嚴重,有擔憂,也有同情。
可是有喜歡嗎?應該是沒有的吧,在寧歡顏心中,他和祝姑娘、沈瑜是一樣的,就算有什麼感情,也是同窗之誼,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她是有過愛情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喜歡過別人,而且還是同一個人。
即便她如今已經不那麼喜歡那個人了,但她記得自己曾經喜歡周行硯時的感受,那種感受和對祝雲舟是不一樣的。
“殿下,蘇府到了。”馬車緩緩停下,冬佳的聲音從車窗外傳來,也將寧歡顏的思緒抽回。
據說蘇太傅前兩日感染了風寒,這幾日府上閉門謝客,自然寧歡顏不在那些謝客的名單中。
“早聽說公主要來,我可是巴巴地等了好久。”蘇絮飛拉著寧歡顏的手,把人自己房中帶。
“我不用先去拜訪一下蘇太傅嗎?”寧歡顏止住腳步,問道。
蘇太傅是她的老師,又身體不適,於情於理都要去看望才對。
“兄長出去了。”
“感染風寒的人還出門?”寧歡顏詫異,外麵這冰天雪地的。
“沒有,兄長就是懶得聽那些恭維的話,裝病躲懶呢!”
好好好,寧歡顏可是記得蘇太傅當初教他們“君子誠之為貴”。
“那他這時候出門,也不怕被同僚撞見?”不過蘇太傅向來臉皮厚,可能撞見了也不尷尬吧。
蘇絮飛對朝中往來這些事並不感興趣,她現在腦海中想的都是,寧歡顏穿上她裁製的衣裳後欣喜的模樣。
“陛下召見,撞見就撞見吧,外麵冷,咱們進屋去,我給公主裁了兩身衣裳,用的可是我最喜歡的料子。”蘇絮飛微微揚起頭,表情和語氣都帶著一絲得意。
“走。”寧歡顏終於露出了笑。
也是,錦時芳華老板娘親自裁製的衣裳,一般人見都見不到,她可不得好好試一試。
至於其他的事,管他們的,新年本就應該開開心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