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箬小心翼翼掀起褲腿,膝蓋處血肉模糊,血跡與內襯粘連在了一起,她一邊撕開一邊疼得吱呀叫喚。
簾帳外卻突然響起相柳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軍中醫師有事外出了,義父叫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你進來吧。”張一箬頭也沒抬回複了他,手裏的動作卻沒停。
相柳掀開帳簾走了進來,一眼便望見她掀起了裙子正在剝離腿上的衣物,他愣了一瞬隨即站在了遠處頭移向了一邊不去看她。
“你站那幹嘛,不是來幫忙的嗎?”見相柳一點反應沒有張一箬這才抬起眼看他。
相柳偏著頭立在那兒,神色無異,耳垂卻微紅。
糟了,自己怎麼忘了這不是在現代,還沒有穿衣自由這個說法,這是在幹嘛啊!
張一箬尷尬的輕咳了聲,放下了褲腿,正色望著他。
“那個……我也不需要軍醫,我自己能治,你幫我把櫃子裏的草藥先拿出來吧。”
相柳雖然沒看她,卻指著桌子上的籃子問道:“這不是有現成的嗎,還拿櫃子裏的幹什麼?”
“這個我拿來另有其用,你別問了,趕緊去給我拿過來。”
相柳聞言也不再多問徑直走到藥櫃前幫她把需要的草藥都拿了過來,張一箬腿腳不便利隻好一步一步指揮著他該如何配製,相柳這次倒也沒有跟她對著幹了,一絲不苟的完成了她交代的工作。
“好了接下來的事我自己來吧,沒你事了,謝謝了……”張一箬不自在地向他道謝。
“沒什麼好謝的,這是義父交代的事。”
義父義父義父,什麼都是義父,十句話九句都是你的義父,張一箬微微翻了個白眼。
“你在樹林裏遇到鬼了,跑得這麼急?”相柳站在床邊突然問。
“不是……我……我遇到了一條大蟒蛇,你不知道多嚇人,它就離我這麼近——”
“一條蛇就把你嚇成這樣?”相柳似乎有些無語,滿臉都寫著“沒出息”三個字。
“真的很嚇人好不好!”張一箬話鋒一轉,“我現在一點也不好奇你的本體了,我看到一個頭的我都怕得要死,更別說九個頭的了——”
相柳額角青筋突突的跳,他看向她陰森森地說道:“既然這麼怕蛇,要不我現在就露出本體,直接把你嚇死算了……”
“別——別衝動。”張一箬雙手擋在胸前,“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若是我就是當真了呢……”話畢相柳變成了紅色的雙瞳,露出了獠牙,直直的盯著她。
張一箬被他嚇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不知道是失血還是被嚇得,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片刻後她緩緩伸出一隻手遞到他麵前。
“要不,你別生氣了……吸點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