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樉笑道:“李相所言,確實如此,可是王妃如今精神異於常人,所作所言都是不可以常理揣度的,若是李相一定要討一個說法,那就請李相示下。”
“不敢,老夫怎敢如此放肆,隻是老夫平常粗讀了不少雜書,知道有一種方法,能夠測試出,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是真瘋還是裝瘋,若是測試通過老夫自是無話可說。”
“好,那就請李相一試。”
安彤在旁邊阻止道:“不可,王妃乃千金之軀,怎能任由旁人來測試,就是有病,也是由太醫院的人來進行會診,怎可任由什麼阿貓阿狗的來隨意侮辱。”
李延齡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消失,和藹道:“敢問姑娘是何人,當朝丞相和王爺談話,豈容凡人插嘴,如此不懂規矩,可是好好懲戒一番才是,免得日後敗壞了玉王府的名聲。”
“李相所言差矣,你我雖是朝廷之人,可是天下卻是百姓的天下,人人都可以發表言論,怎能隨意禁止言路,讓言路不暢,這可不是一個朝廷大臣該做的事情,升鬥小民的見識可比咱們高的多,左相此言可是有違人和。”
“老夫受教了,老夫剛才一時情急,說話口不擇言,還請玉王殿下息怒,那就言歸正傳,老夫可就要測試一下了,不知玉王意下如何。”
劉樉麵上含笑春風,拳頭卻握的嘎嘣作響,馮婷伸手握住劉樉的手,示意劉樉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自己都能應對,切莫強出頭,壞了大計。
隻是動作細微不易被人察覺,劉樉感受到馮婷的體溫,就是再有怒火此時也要強壓下來,隻能看著馮婷眼睜睜在自己麵前受辱,老匹夫早晚本王要砍下你的人頭,已報今日婷兒被辱之仇。
李延齡喚來一名仆役,再其耳旁耳語一番,便見那名仆役屁顛屁顛的跑到一旁,不知要做什麼。
這時一個茶攤旁坐著一名青衣秀士,坐在茶攤內,冷眼旁觀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神平淡如水,手裏端著茶碗,靜靜品茗,這秀士身材修長,麵如朗月,眼似星辰,嘴角微微上揚,鼻梁高聳,手指如女人般纖細。
這時剛才奉命的仆役領著幾個男童走了過來,手裏還拎著一個木桶,上麵蓋著蓋子,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
劉樉眼尖看著幾個男童就明白老匹夫打的是什麼算盤,拳頭更加緊握,牙關緊咬,眼中似是能噴出火來。
李延齡走到馮婷麵前,“娘娘我如今討了一些聖水過來,不知是真是假,還請王母娘娘給驗一下真偽。”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馮婷笑嘻嘻的走上前,看著眼前的男童熟練的將褲子脫下來,露出陽具,佯裝看見聖水一般,開心的走上前,蹲在地上,“聖水在哪裏,還不速速呈上來。”
話音未落,隻感覺一股暖流從頭上流了下來,金黃色的液體帶著鹹騷味,馮婷卻如暢飲甘泉一般,張開嘴盡情喝著,劉樉在一旁手都被攥出血來,眼睛濕潤,紅著眼眶看著馮婷受盡羞辱,身為丈夫卻無動於衷,此時要是有一把劍,真想橫劍自刎。
男童此時也已經尿完了,馮婷大呼過癮道:“這是貨真價實的聖水,童叟無欺,還有沒有,快快呈上來。”
這時仆役走上前,把桶放到馮婷麵前,“娘娘,不光有生水,還有金汁子一桶,請娘娘盡情享用。”
說完打開桶蓋,一股臭氣撲麵而來,周圍的人忍不住用衣袖捂住口鼻,劉樉此時惱怒到了極點,可是看見馮婷傳來稍安勿躁的眼神,就是再想發作,也要忍下去,這般真不如殺了自己。
馮婷將頭伸進糞桶裏,叫道:“這是哪裏的美食,念你有如此孝心,日後定然給你多加幾年陽壽。”
說完,伸手撈出糞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隻聽見周圍作嘔之聲不絕於耳,馮婷卻跟吃到美食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這時禦道的一側傳來一聲“聖上駕到。”
儀仗停住,劉勝走出來,看著眾人,“這是怎麼回事,天子腳下,堂堂王妃當街毆打大臣,成何體統,如今瘋瘋癲癲,行為失常,有失朝廷儀態。”
話音未落,邊聽見茶攤旁傳來一聲“此言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