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喜字貼在朱紅色的大門上,鼓樂手賣力的吹奏婚禮的曲子,火紅的燈籠高掛在門楣上,紅絲綢宛如一條火龍懸掛在牆上,不一會便聽到爆竹聲劈啪作響,一群孩子圍在花轎前,唱著童謠,取個吉祥喜樂的彩頭,一旁的傭人不停將手中的喜糖分發到孩子們的手上。
得到喜糖,孩子們臉上笑的更加開心,唱的更加賣力,這時一名身穿喜服的男人從大門內走出,手裏拿著那張引以為傲的穿雲弓,搭起弓對準轎門準備開弓射煞,隻聽“嗖”的一聲,一支包著紅布的箭飛向轎門,正中轎門,一旁圍觀的百姓拍手叫好,人人稱道“好箭法,真不愧是季朝第一王爺。”
一隻纖纖玉手打開轎簾,一名身穿鳳服頭戴蓋頭的新娘正穩穩的坐在轎子裏,男人將手裏的弓扔給一旁的下人,徑直向新娘子走去,新娘子透過蓋頭的縫隙看見一個穩健的身影走到自己的麵前,頓覺心跳加速,臉上有些發燙,全身微微顫抖起來,心道,這不是在做夢吧,我今日真的是要嫁人了嗎?
四郎真的來迎娶我了,我也如願以償的嫁給他做他的妻子,新娘子用手擰了一下大腿,一陣疼痛感讓整個人清醒下來,這不是夢,是真的,我終於嫁給四郎了,這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能給她一個安穩家的男人,司儀走出來高喊道:“迎新娘。”
一旁的喜娘伸手微微拉了新娘衣服三下,新娘這才走出轎門,跨過一隻木製馬鞍,到了門前跨過火盆,步紅氈,來到喜堂右側站定,新郎站在左首位置,兩人手裏牽著緣定三生的紅綢,隻是首位空蕩蕩的沒有一人,司儀有條不紊的喊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話音剛落隻聽外麵傳來嘈雜之聲,劉樉此時心情有些不悅,但感受到紅綢的另一側傳來安穩的信號,示意劉樉稍安勿躁,繼續行禮,不要管外麵發生的事情,劉樉這才壓抑住心頭的火氣,繼續行禮。
兩人剛剛拜完天地,司儀還未說話,隻聽外麵傳來一聲“上無高堂,安能完婚。此乃不孝之舉。”
劉樉再也克製不住,扔下紅綢,轉身怒視道:“無膽鼠輩,龜縮在人群裏,發出雞鳴之聲,不敢現身相見嗎?本王今日大喜日子,我看誰看在此搗亂,莫怪本王手下無情。”
一聲怒吼,撼天動地,畢竟是沙場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舉一動之間透露出的是王者的霸氣,和一抹令人膽寒的殺意,在場眾人無不膽寒,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眼神分分閃避,不敢與這王者氣勢對視一眼,似乎感覺這眼神都能取人首級。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五短身材,三角眼,塌鼻子,一對元寶耳朵,留著一對老鼠須,看起來頗為滑稽,這人從人群中走出來,不,應該是鑽出來,擠出人群,大義凜然的看向劉樉,目光中毫無懼色。
“玉王,今日大婚,小人不知玉王一向以孝道著稱,怎麼今日卻不見高堂在此,唯有兩個空座位,似玉王這等,可與孝道有違,既然沒有高堂,二位這婚事,可以說是無君無父的行為,怎麼還敢如此大操大辦。”
劉樉見這人貌不驚人,可嘴裏卻藏著刀刃,出口就是直擊痛處,想當初自個的老子在法場下旨,命兩人三日後完婚,可宮裏沒有絲毫動靜,也不見有什麼聘禮送出,更沒有一道明旨,足見自個的老子顯然是不想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並且暗存羞辱之意。
父母不在,完婚就相當於是沒有父母之命,行禮就是做個樣子,圍觀的百姓雖然不敢口頭議論,但背後自己和婷兒就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自個老子也是有意詆毀自己的名聲。
二來老頭對自己的性子了如指掌,越是這麼羞辱自己,自己越是難以控製,老頭這是等著自己將來說些什麼大不敬的話,或是做一些違逆的事情,然後借機出手,將自己一網成擒,隨即廢了自己,貶為庶人,更是消除了太子的一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