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我覺得這常山王並不想與你我為難,當年我還記得,常山王致仕以後,曾給先父寄過一封信,那封信後來我在爹爹的書房裏還曾經看見過,如今也有幾年的時光了。”
“常山王在信中對我爹爹言道,可與天子共患難,不可同富貴,希望我爹爹能夠跟他一樣急流勇退,落得個平安自在,在家種田耕讀好不逍遙,隻是父親那時擔心邊關的戰事。”
“一來,四郎你那時剛剛就藩,對於時局的把握還不是很熟悉,邊境情況變化太快,可謂是一日三變,邊外北蒙餘孽虎視中原,見你初來乍到,沒有將你放在眼裏,等到時機到了,便要衝關挑釁,父親擔心你年輕氣盛,無法忍耐,做出什麼錯事來。”
“二來,爹爹常常一個人對著地圖長籲短歎,有時候還經常一個人獨自流淚,想來是為了那些以前戰死沙場的兄弟們扼腕,再加上天下初定,一切都是雜亂無章,邊關的百姓飽受戰爭之苦,已經不堪重負了,爹爹留下來是希望能更好的幫助你。”
馮婷說完便沉默了,眼淚成串般滴落下來,眼前漸漸泛起濕霧,心裏的痛再度翻湧起來,這時一雙溫暖且有力量的大手將自己緊緊抱住,感受到一股暖流不斷向自己襲來,這也許是能人世間感受到的,最真誠,最美好,最溫暖的懷抱。
“嶽父高義,為了黎庶百姓,為了這來之不易的天下,不惜甘冒奇險,最終落得如此下場,這份恩情劉樉銘記於心,百姓是天,劉樉此生絕不負天,為了這天下我也要像嶽父一般,即便馬革裹屍又有何妨,沒有這些百姓,哪來的這錦繡江山。”
“婷兒你放心,嶽父不會白白死的,我發誓終我一生一定手刃賊人,不將賊人的腦袋一個一個切下來,我劉樉誓不為人,將這些畜生的腦袋帶到嶽父的墳前,告慰嶽父大人的在天之靈,婷兒此生你不會在受半點委屈,誰要是敢欺負你,哪怕是天子,本王也與他誓不兩立。”
“傷我妻者,必誅之。”
“四郎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不過我馮婷此生此時為你而已,天崩地裂絕不變心,誓與君同生死,共患難。”
劉樉緊緊抱著馮婷,時間在此刻仿佛都已經安靜了,隻是感受到空氣在身邊的飄蕩,窗外一片寂靜,天地似乎也感受到這份愛,也甘願停止運轉,為這劫後餘生的患難情侶,留下一刻美麗的空間。
馮婷害羞的抬起頭,望著含情脈脈的劉樉,“是不是快到赴宴的時間了,咱們去換一下衣服吧,以免失了體統。”
劉樉不禁笑道:“真是什麼時候,都擋不住你這個小吃貨,不過這頓宴席我不打算讓你去,常山王意圖不明,你去了恐有危險,我自己一人赴宴即可。”
馮婷倔強的說道:“不行,請帖上明明請的是咱們兩人,你一人去豈不是失了禮數,也是對常山王目中無人嗎,一旦如此恐怕常山王不會這麼放過你,情況不明所以更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到時候有什麼突發情況,我也能應對。”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如今家裏是我說了算,我是家主,當然由我來決定,你不許反駁。”
“你,你,你.......。”
幾個你字還未說出口,馮婷轉身就向自己的臥房走去,走廊裏劉樉一直央求馮婷,可惜馮婷就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全然沒有理會劉樉。
臨到臥房時,馮婷突然說了一句“夫妻豈能做林中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如今我已經要嫁給你了,我就是你的妻子,明知有難,做妻子的看著丈夫孤身赴宴,而我卻安然坐在家中,你讓我還怎麼當好這個家,我連自己的男人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