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至錦官(1 / 2)

沒有聲音,沒有色彩,漆黑的如同吞噬一切希望的絕望深淵,於此一切的有形之物必將腐朽,物質會化為塵埃,火也會熄滅,風也會變得靜止,冰會化為水,又徹底地蒸發消失不見,連星辰也會爆炸破滅,還原為最基本的元素,甚至宇宙的熵值也會無窮變大,遭受熱寂的毀滅。

在這片寂靜的的世界,萬物凋零,隻有陳響一個人在絕望中前行,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片深淵之中,也不知道自己會歸向何處,它如同被世界拋棄的幽魂,隻能在絕望的歎息牆外無盡的遊蕩。

萬物毀滅的殘渣化為幽暗的魔風,魔風將有形之物華為混沌,又在陳響麵前組成一個個人臉,有他的父母,親友,甚至那些僅僅見過一麵的陌生人,隻要是陳響曾將見過的的人,都會在魔風之中展現,隨著破滅與重現,終於,那張臉變成了陳可兒的臉,她的臉上都是嘲諷與鄙夷。

陳響感到了憤怒,那張冷笑的臉卻變得更大了,終於,達到了極限,好像一個吹爆了的氣球,又一下歸於幻滅,轉瞬之間又凝聚成另一張臉,殘忍而猙獰——那是董元白的臉,陳響仿佛一下又回到了那個晚上,董元白那如同蜘蛛一樣的爪子刺進他的身體,那種與死神貼麵而來的恐懼又一次降臨到他的身上。

虛空中董元白的臉變得越來越猙獰,最後竟然已經脫離了人臉的範疇,變得更像一隻人麵蜘蛛,揮舞著八隻尖銳恐怖的足爪,獰笑著一下子撲了過來,那毛骨悚然的口器已經貼到了陳響臉上......

“啊!”陳響一下從床鋪上蹦了起來一下,車廂裏傳來乘務員的聲音“終點站,成都站馬上就要到了啊......”

感受著已經濕透了的後背,陳響才醒悟過來,原來隻是一個夢,一個恐怖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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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古稱“錦官城”,它曾經是古蜀國的最後一座都城,看盡了這個神秘的城市的的興旺與滅亡,它曾經是劉備三分割據的根據地,見證了先主後主的三國風雲,在漫長的兩千多年的曆史中,這座古老的城市發生了無數可歌可泣的故事,而這一切,除了給這座城市留下了一抹神秘與傳說以外,成都還是成都,人還是人,在紅塵之中為各自的理想和欲望悲歡離合。

在成都火車站外,兩個男人站在車站的出站口前麵,雙眼盯著出來的人群,仿佛等待著什麼人,其實,在火車站前這樣的人並不稀奇,和無數來接站的人並無不同。

然而人山人海的火車站門口,普通人卻不會在一米之內一個人也沒有,其他的人仿佛圍成了一個圈子,把兩人圍在了中心,即使周圍再擁擠,也不不會他人這個圈子一步,所有人都好像特意的避開這兩個人似得。

這兩個人一高一矮,矮的下身一條運動短褲,上身是一件背心,露出精壯的肌肉,那個略高的瘦得像竹竿一樣,在大熱的天,還穿著一身黑西裝,身上卻一點汗也沒有,仿佛沒有熱的感覺一樣。長長的頭發把臉都遮上了,隻露出狹長的雙眼。這兩個人正是在賓館尋找陳響的怪人。

隻聽那個矮個子說道:“那小子確定是在這趟車?”

“白鶴老大,你還不信我嗎?絕對是這輛車,羅盤已經調取了車站的攝像頭,他絕對是上了的這輛車。”那個高個子聲音沙啞,說一句話就像把齒輪在砂紙上磨差一樣,隻是對著那個矮個子有些諂媚,聲音說不出的奇怪。

“隻是.......”高個子有些猶豫,那個叫白鶴的矮個子,有些不耐煩的打斷道:“蜃樓,隻是什麼?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