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語氣一頓,繼續說道:“經過臣連夜審訊,謝叔方已經供認不諱,是梁郡王派出的死士,刺殺我兒房俊!”
聽到這話,文武百官臉色頓時大變。
此事竟然牽扯到梁郡王?!
李淵瞳孔猛地一縮,手掌不由自主的緊握住了龍椅把手。
坐在旁邊龍椅上的李曌,更是神色有些動容。
房玄齡神色悲痛起來,猛地跪倒在地,聲音悲切道:“太上皇,陛下,請為臣做主啊!”
“我兒險些被殺,至今還身負重傷,皆因梁郡王而起!”
“若不能還臣一個公道,臣便……一頭撞死在這廷柱之上!”
說完,他猛地抬頭,望向廷柱,扔掉手中的竹笏,大吼一聲用額頭撞了上去。
文武百官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來真的啊?
李曌更是猛地起身,臉龐上露出焦急之色。
“房相,萬萬不可啊!”
就在此時,程咬金、尉遲敬德、李靖紛紛跑了出來,同時抱住他的雙臂雙腿。
杜如晦更是直接摟住他的腰,急聲道:“玄齡兄,你要信得過太上皇,信得過陛下,他們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你何必這麼莽撞呢!”
李淵看著他們五人,臉色鐵青,哪能看不出來房玄齡這是在以死相逼,要讓朝廷將他的皇孫治罪。
還不等他開口,李曌的聲音清冷響起。
“房愛卿,你敢保證你說的話,句句屬實嗎?”
房玄齡老淚縱橫,聲音哽咽道:“臣敢拿性命擔保!”
聽到這話,李曌不再猶豫,對著李淵作揖說道:“父皇,兒臣以為,應當立即捉拿梁郡王!”
李淵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李承業是你的侄子,你是他的姑母,你要治他的罪?”
李曌抬起頭,說道:“父皇,李承業豢養死士,非同小可,今日他敢派死士殺房俊,明日他就敢再派出死士殺別人!不治他的罪,必會使朝堂上人心惶惶!兒臣一想到此事,就感到有人將一把刀,架在兒臣脖子上,想必父皇也有這種感覺!”
聞言,李淵臉色一沉,緊握著龍椅的把手驟然鬆開。
李曌的話如同一把尖刀般,刺中他的胸口。
李承業最大的問題,不是想要殺房俊,而是他豢養了死士!
李淵沉默幾秒,方才掃視了一眼文武百官,最終將目光放在裴寂身上,說道:“裴卿,你說該如何處置梁郡王?”
裴寂拎著竹笏站了出來,神色凝重說道:“太上皇,陛下,老臣以為,不應聽信一麵之詞,應該讓梁郡王上朝,聽他怎麼說!”
這時,房玄齡忽然開口說道:“臣以為裴相所言甚是在理!臣鬥膽再請太上皇,請陛下讓梁郡王的生母薛氏,和梁郡王一起上朝!”
聽到這話,文武百官都愣住了。
李曌蹙起秀眉問道:“這件事又跟梁郡王生母薛氏有什麼幹係?”
房玄齡沉聲道:“因為用紈扇陷害我房家的,就是梁郡王的生母,薛氏!”
嘶!
太極殿中,霎時響起文武百官一陣倒吸涼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