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在暗處將地下青樓的事透露給了胡淵,胡淵透露給了懷王,懷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接連上奏本說安陽拐賣人口越來越猖獗,勢要將這件壞事查個底朝天。
最終,懷王找到隱閣,花了大價錢,讓隱閣出了手,太子手上地底下的人口交易鏈,斷了。
但很可惜,並沒有找到能直接參太子的證據。
太子也機靈,知道要東窗事發,連夜找人提拔了一個八品小官,事後將他推了出去頂罪。
那個八品官,正是林成業。其中,自然少不了黎淮的手筆,因為太子根本不在乎提拔的是誰,隻不過是要找一個替罪羊,管他林成業王成業,能當擋箭牌就行。
尚書左丞因為這件事心情大好,她也沒想到她女兒能將一開始的禍事變為打擊太子的籌碼,連帶著看這個五姑娘都順眼了。
心情一好,答應了她的要求,將兩間成衣鋪給了胡暮暮,胡暮暮也借這兩間鋪子,將青樓裏帶來的人換了進去。
在社會裏摸爬滾打過的姑娘們,更懂得怎麼拿捏客人,這成了胡暮暮邁出的第一步。
地下青樓的博弈結束,最終,除了太子,都收獲滿滿。
半月後,一家酒館內。食客們吃著飯菜,湊在一起討論著天南地北。
“聽說了嗎,張家,鬧鬼了!”一人手上捧著瓜子,踩著椅子,神神叨叨的對周圍人說著。
“哪個張家?”
“城西,做藥材生意的那個張家。”
“怎麼鬧鬼,說說。”小老百姓,最喜歡的,就是在閑暇之餘討論別人的家裏長家裏短,尤其是那些有名氣的人。
“張家大夫人,前幾日不知怎的暈倒了,但四處求醫卻沒見好轉,張家人沒辦法,便開始那些道士道法,過了幾天,道士求來了,下了兩道符,不知怎的那道士瘋了。”
“道士瘋了,怎麼會瘋的?”
“還能怎麼瘋,看見不幹淨的東西了唄。”
“能不瘋嗎,那張家大夫人都四十好幾塊五十了,長得和二十歲小女娃似的,張家再有錢,再怎麼保養也不能這樣吧,裏麵肯定有鬼啊。”
“說的也是啊......”
城外,兩個家丁裝扮的人抬著一個被打暈了的道士進了一座破廟。那道士被扔在了地上,兩個家丁搖了搖頭。
“這都瘋了第三個了,這找的好歹也是那些有真本事的道士,怎的都是見了大夫人就成了這樣?”
“不知道,我們當下人的,別關心這些,差事辦完就回去吧。”
“也是,走吧。”
半晌 那道士醒了,但眼中不複清明,一臉驚恐,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口中還念叨著:“報應......報應......別過來,我什麼都沒做......這是報應...”
城西,最出名的就是脆皮烤鴨,黎淮為了這口烤鴨,大清早的起床去店裏排隊。
但是往日熱鬧非凡光排隊就要排二裏地烤鴨店門口,卻是門可羅雀。
到是走進這街道,一股讓人不適的感覺出現了,像極了安陽城內的怨氣,但又好似不同,黎淮肯定,這裏出事了。
甚至周圍的店門大多也沒開,隻有一家宰豬賣豬肉的店還開著。
“大哥,勞煩切一斤肉,這都這麼回事,大白天的,都不開店了?”
那大哥人生的粗狂,被曬得黢黑,身上多的是疤痕,黎淮一走近,就感覺到了一股血煞氣息,想來曾是參過軍上過戰場殺過敵。
那大哥沒抬眼,邊切肉變回複:“也不知怎的,這幾天這一帶的人都病了,吃什麼藥也不見好,那都成這樣了,自然不能出來幹活了。”
“這一帶?”
“就是張家附近的這帶,大夥都說說張家鬧了鬼。”那大哥將聽來的市井說法給黎淮說了個大概,又補了句,“姑娘你也別在這待著了,回去吧。”
“謝謝大哥,錢放這裏,多謝你的好意了。”
黎淮沒有聽他的話,掐指算了算,隨著那怨氣去尋張家了。
站在張家門前,畫了一道符扔往空中,黎淮就見那猩紅色的怨氣從張家大院上方衝出,然後在周圍的街道四散開來。
再想想那賣豬肉的老板,應該是戰場殺人太多,沾染的煞氣擋了這些怨氣才躲過一劫。
“前麵那人,快讓開,別站在張府門前擋路,我們符清道長受張家人所托,特地下山,前來張家驅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黎淮看去,是個紮這兩個丸子頭,穿著道袍的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