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你覺得怎麼樣?”黎淮問旁邊的胡暮暮。
這幾分鍾,胡暮暮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張了張口,卻始終沒有說出話。
反倒是坐在地上任由姑娘們拉扯的蓮姐,臉上的表情由痛苦轉為了憎惡,而後大喊:“我做錯了什麼?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還不是成了這裏的娼妓!任人玩弄踐踏,要我可憐其他人,那誰來可憐我?我要的尊嚴都是自己掙得,如何不行?”
“那......那你也不能害人啊。”不知哪個角落的姑娘嘟囔著說了句,立馬引起了眾人的附和。
她也曾單純善良過,不過是環境和人逼她成為這個樣子的。
又不知哪個角落裏的人喊了句:“你害死了這麼多人!你要償命!”
周圍立馬又熱鬧了起來。
“就是,那麼多姐妹相信你,你卻出賣人,你有沒有心啊!”
“就為了你那點破尊嚴,臉都不要了!”
“你去死啊,你憑什麼背著那麼多人的命活下來啊!”
.........
“喂,你會算命是嗎?”蓮心無視對眾人的辱罵和詛咒,轉頭問了黎淮一個不知所以的問題。
“你能看見我以後會如何嗎?”
黎淮轉身看她,那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看了許久,然後丟給她一句話:“不得好死,人命債背的太多,入不得輪回。”
半晌,蓮心笑了,笑的很肆意。
“我聽到你剛才說的了,有錢你就辦事,對吧。”
“你要如何?”
“這十幾年我也攢了不少,就在我房間床下的暗格裏,給你!都給你!我就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要那個騙了我的男人生不如死!就是當今靈台郎林成業。”
有錢不賺是傻蛋。
“混了這麼些年還是八品,真是個廢物玩意,你找男人眼睛要擦亮啊。”黎淮的嫌棄之情沒有半分遮掩,說的蓮心又氣又惱又悔但毫無辦法,“錢,我收了,事,一定給你辦好。”
胡暮暮早在蓮心講話的時候就找人帶路去了蓮心房間,扒拉出了放錢財的盒子,交到了黎淮手上。
黎淮掂了掂盒子,嘴角勾起一抹笑:“這些錢,不少啊。小傻子,你要辦事的話,你最好自己開口說,不然這人情可全都是我的了。”
胡暮暮扣扣手指,醞釀好久才開了口:“如果可以,大家願不願意離開這?”
“可以的話誰不想走,誰要在這看不見太陽的地方伺候人啊。”
“就是,都是被賣被拐來的,沒人願意來。”
“走,肯定想走啊,但走不了。”
......
見大家都願意走,胡暮暮還是鬆了口氣,再開口:“我們來,就是來帶你們走的。”
“真的嗎?”“怎麼走啊?”“我們會被抓回去的...”“對啊,被抓回去還要受折磨......”
“哎呀,拿人錢財,總要替人消災的對吧,小傻子五小姐?”黎淮拿出一張符紙,繼續用血在上方龍飛鳳舞。
然後將符丟向半空,而後,以符紙為中心的空間逐漸裂開,裂成一大道口子,形成一道扇形的門。
門的另一邊,隻一片草場,上方,是被星星點綴滿了的夜空。
看見這幕的人已經不淡定了,她們聽說過當朝國師精通符術,但她們從未見過符咒能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還在驚訝,上方卻有聲音傳來:“她們這是要做什麼?他們要跑,快來人,抓住她們!”而後,又是數不清的仆人護衛衝下來要將人綁回去。
“看什麼看啊你們,快跑啊。”胡暮暮也不管什麼小姐的形象,反正沒人認識她,抓起裙擺,撒開腿就往門裏衝。
後麵的姑娘本還有些懷疑,但見有人做這第一個領頭羊,又不想被抓回去受罪,也一個勁的往前跑。
反觀黎淮,與人群逆行,她不緊不慢的t拿出了銀製狐狸麵具,戴上,站到了人群最後麵,將護衛與姑娘們隔開。
“要走的人攔不住,煩請各位莫要往前了。”
那些受過訓練的護衛偏偏不信這個邪,人多,對麵又是個小姑娘家家的,又能如何,一人撂倒二三十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