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遠找到聶文君的時候，發現他正被一群人圍著拳打腳踢的，懷中還抱著一個沒有生息的小孩。
顧不得修仙界規矩了，沈清遠拔劍將那些人全部打倒在地，地上的聶文君看見那些傷害弟弟的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他們還有生息，弟弟卻逐漸冰冷。
聶文君聽不清沈清遠在說什麼，好像是在安慰他，最後沈清遠無奈去查看弟弟的情況，可來不及了，來的太晚了，弟弟已經沒有氣息了。
恨意攀爬，聶文君不知從哪摸來一塊板磚，對著其中一個腦袋就是猛敲，沈清遠聽到響動，抱著聶文君，不斷勸說他冷靜點。
被砸的人倒在地上不能動彈，其他能動的人，看到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就跑。
聶文君抱著弟弟的屍身，將他安葬在山茶樹下，墳堆上也蓋滿了山茶花，山茶花整朵而落，決絕而又淒美。
沈清遠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嘴巴張張合合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我......”
聶文君擦了一把眼淚，問：“你剛剛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
“我......”沈清遠從來沒有想過殺人，師尊說過殺了人造了殺孽，以後修行路坎坷。
見沈清遠半天不答，聶文君也不多問，轉身便要走，留下一句，“我不想修仙。”
走的時候剛好撞到趕過來的渡玄清，“生死離別，在所難免。”
聶文君沉默的走開了。
渡玄清留下一句，“若是想好，西街路口，清遠會在那兒等著你。”
聶文君重複著往常的生活，就是他再也沒有弟弟了。
很奇怪，他不覺得傷心，那眼淚也就是在埋弟弟的時候流了兩滴，便再也沒有了。
就這麼渾渾噩噩了兩三天，有一天早上他照常在街上行乞，數十匹駿馬疾馳，他們在驅趕著街上行乞的那些人。
聶文君被人流帶著到處逃竄，聶文君回望，有人因跑慢了慘死在馬腳之下，大片大片的血紅流出，無數人的哭嚎。
麵上一片濕熱，這麼多天積攢的情緒在這一瞬全部爆發了出來，明明已經夠苦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他們。
馬蹄聲停止，聶文君看到地上生長出一個接著一個的藤蔓捆綁住那些肆意踐踏生命的人。
“修者不涉朝政，聖上下旨肅清流民，仙君要攔嘛？”為首的鐵衣將軍，翻身下馬，望著站在高樓的渡玄清。
渡玄清並未有因那人的話，解開束縛，反而又出一根藤蔓將掙脫開的將軍綁住了。
此時天邊烏雲集結，蓄勢待發。
“仙君還是不要管俗事的好，殺殺妖除除魔，沒事就不要從山上下來了，免得幹擾了紅塵，耽誤了修行。”
渡玄清沉默不語，見不少人都被沈清遠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在悶雷要劈下的時候，鬆開了纏著他們的藤蔓，自己則側身躲開天雷。
藤蔓解開，烏雲退散。
“幫的了一時，幫不了一世。”為首的將軍留下這句話，便帶著後麵數十鐵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