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小兒最是喜歡小兔子了，曾幾何時，小兒站在攤位前，吵嚷著要兔子麵具，那時沒錢，看見小兒失落的神情，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姑娘，你的麵具在哪兒買的？”老婦人上前一步詢問道。
“啊？”齊瓊雪將麵具摘下，露出那雙好看的杏眼，眼眸流轉，眉目含情，任何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吧！”
“這怎麼好意思？”老婦人推脫著將麵具推了回去。
“沒事，那裏已經沒有這個麵具了。”齊瓊雪笑盈盈的將麵具放到老婦人手中。
這邊拉扯不斷，胡有華再也受不了他母親這樣子了，一路上都在找人要東西，他們也是看在母親生病的份上才沒有發火的，可這樣實在是丟人。
他走來將母親不容反抗的扯走，手臂上懸著的籃子再度掉在了地上，這次不一樣的是，裏麵灑出來的是各種小玩具。
老婦人想去撿，卻被他兒子強硬的拉走，“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丟人了，隔段時間就犯病，你讓我們一家好受一點行不行，現在容翠天天在家裏哭，兩個孩子看到你也是躲得遠遠的，你正常點行嗎？你安分點我求你了。”
被打翻的兔子麵具和那些小玩具混在了一起，前方婦人的叫喊越來越遠，逐漸消失在了人聲鼎沸之中。
齊瓊雪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她慢慢的蹲下身子，拾起自己的麵具，又將那些小玩具全部裝回籃子中，沒想到這麼快找到目標了呢！
重新戴上黑兔麵具，齊瓊雪買了剛剛老婦人手上拿著的撥浪鼓，鼓聲回蕩在嘈雜的人群中，齊瓊雪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深。
容翠站在門口，扶著門框，望眼欲穿，卻怎麼也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翠綠色的帕子擦著不斷淌出的眼淚，終於到燈會臨近落幕，才見丈夫將婆婆帶了回來。
婆婆又發病了，有時是不記得事，總說一些瘋言瘋語，嚴重的會失禁，穿著淌濕的褲子，出門便不知道去向，還要靠左鄰右舍的一起幫忙尋找，一家人都因為婆婆的事，而搞得心力交瘁。
胡有華將他娘帶到她所住的偏遠，落了鎖，元宵佳節將至，燈會人多，她還要到處亂跑，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人現眼。
容翠看著被關在房間中不停叫喊的婆婆，再也忍不住，撚著帕子就哭出了聲，“這好好的一個家，全被她毀了，你就將娘送走吧！”
胡有華瞪了容翠一眼，“你在說什麼，她是我娘。”
“我當然知道她是你娘，可她現在瘋言瘋語的，這個家被她搞得一團亂，上一次她發瘋悄悄帶大寶二寶出去，結果一個人回來，要不有街坊發現，我兒子早不知道被她丟到哪裏去了。”
想到這兒容翠還心有餘悸，當時找到大寶二寶的時候，他們被人販子迷暈昏迷不醒，要不是兒子沒事，不然她一定會找那個老太婆拚命的。
胡有華眼底掙紮猶豫，容翠在旁時循循善誘，“將娘送到外院療養，我們可以多給點錢，多找點下人，來照顧娘，娘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