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元恒埋首道,“能娶清河公主,是臣的榮幸,但臣之所以搭救陛下,完全出於肺腑之心,並非挾恩圖報,還望陛下明察。”
皇帝蕭雲蜃明白了宗政元恒的意思,他還以為自己是一時激動,才許下這個諾言。
皇帝蕭雲蜃平靜道,“朕乃是一國之君,言出法隨,凡所思所想,皆再三考慮,這才昭示示天下,豈會隨意許諾!”
聽到這裏,宗政元恒這才“激動”地無以複加,雙膝跪道,“臣恭領法旨,謹謝吾皇萬歲,臣發誓對清河公主殿下必以禮相待!”
看見宗政元恒激動的模樣,皇帝蕭雲蜃的心裏非常滿意,他起身來扶起宗政元恒囑咐道,“將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要好生忠於國事,不可懈怠!”
“臣遵旨!”宗政元恒連忙拱手道。
回到城裏,宗政元恒獵來的那頭大黑熊很快被送到皮匠那裏,經過數道工藝,製成了一張皮毯子。
內侍們將其鋪在皇帝的寢宮裏,竟然將一小片房間都給鋪滿了!
清河公主聽說父皇的寢宮裏有一張無比寬大柔軟的熊皮後,一時好奇,拉著侍女蓮兒偷偷溜進了父皇的寢宮。
一進門她便看到了鋪在書案前的熊皮,寬大無比,皮毛閃耀著黝黑的光澤。
她俯下身來,輕輕摸了一把,就好像摸在一張由鬆針織就的毯子上,熊毛粗而堅韌,卻也不刺手。
清河公主一時玩心大發,她俯身脫下繡鞋、白襪,光著嫩生生的粉足踩在熊皮毯子上,堅韌的熊毛頓時硌得她的腳心癢癢的,十分舒適,就好像有人用毛線撓她的腳心一般。
“你也下來試試!”清河公主對自己的侍女蓮兒道。
蓮兒顯得有些猶豫,倒不是畏懼這張熊皮,而是害怕皇帝怪罪,皇帝自然不會生自己女兒的氣,到時候反而會把氣撒在她的頭上。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清河公主又誘惑道,“快下來啊,這上麵可舒服了!”
少女最終沒能抗拒這股誘惑,她脫了鞋襪,小巧精致的玉足踩在熊皮毯子上,一絲絲快感順著腳心傳到了她的大腦,鼻息頓時加快了幾分。
“你看,我沒說錯吧!”清河公主得意洋洋地對著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少女說道。
她們二人一時玩高興起來,拉著小手在熊皮毯子上又蹦又跳,完全沒有在意屋外的動靜。
隨著吱吖一聲,皇帝蕭雲蜃推開屋門,冷不防看見自己的女兒和侍女正在自己的寢宮裏蹦蹦跳跳,好生歡樂!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皇帝蕭雲蜃奇惑道。
清河公主連忙穿上繡鞋,來到父皇身前認錯,“女兒從徐內侍那裏聽說父皇這裏有一張好大的熊皮毯子,就想著過來看看!”侍女蓮兒嚇得臉色發白,大氣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跟在清河公主身後。
皇帝蕭雲蜃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自家女兒這是惦記上這張熊皮毯子了,他徑直走到書案前的寶座上坐下,問道,“你很喜歡這張熊皮毯子?”
清河公主用力點點頭。
皇帝蕭雲蜃道,“這張熊皮毯子是梁王世子宗政元恒獻給我的。”
宗政元恒?清河公主一思,這不是她之前在太子哥哥那裏見到的那個少年?
“這張熊皮他是從哪兒得來的?”清河公主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皇帝蕭雲蜃有些奇怪。
“我想找他再買一張!”清河公主言辭鑿鑿道。
皇帝蕭雲蜃聽後頓時樂了起來,他解釋道,“這是宗政元恒冒著生命危險捕殺的一頭黑熊身上取下來的!”
“啊~”清河公主露出驚容,這張熊皮大得幾乎能鋪滿一個房間,可想而知,這頭黑熊軀體何等龐大!
宗政元恒她之前見過,雖然英武不凡,但如何能親手殺死這頭巨熊呢?
皇帝蕭雲蜃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女兒道,“稍後朕便讓內侍將這張熊皮送到你那裏!”
清河公主急忙道,“女兒可不敢奪父皇所愛!”
皇帝蕭雲蜃淡笑道,“朕富有四海,豈會在惜一張熊皮,再者說了,如果你不拿,稍後你謝姨娘就拿走了!”
聽到父皇說這張熊皮可能會被那個討厭的女人拿走,清河公主不再推辭,一個萬福禮道,“那女兒就在此謝過父皇!”
皇帝蕭雲蜃見女兒如此乖巧,心中更為高興,他問道,“你之前見過宗政元恒,覺得他如何?”
清河公主不知父皇為何會問這個,想了想道,“女兒之前見過他一麵,隻覺得他心誌堅樸,為人大氣平和,無論是待人接物都恭敬有禮,全無世家子弟半點驕奢淫欲之心!”
皇帝蕭雲蜃想來想問道,“那你覺得他的相貌如何?”
問到這種地步,清河公主也知道父皇的心思了,她臉色略帶紅暈道,“隻說相貌,亦是一等一的英武男兒,絕不在他人之下!”
皇帝蕭雲蜃高興道,“他就是朕為你挑選的駙馬!”
清河公主有些害羞道,“女兒還不想嫁人,隻想侍奉在父皇身前!”
皇帝蕭雲蜃感慨道,“哪有女兒一輩子不嫁人的道理,朕雖不舍,但為了你的幸福考量,還是要為你挑選一個好駙馬!”
說道這裏,皇帝蕭雲蜃鄭重問道,“此事關係你的終身幸福,父皇還是想聽一下你自己的想法,朝野諸多世家子弟中,如果讓你選一人做你的駙馬,你會選誰?”
清河公主想了想,最後還是紅著小臉低下頭去,“女兒一切聽從父皇的安排。”話是如此說,但屬意誰顯然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