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日本鬼子都不怕的人,還怕打響馬土匪嗎?
還別說,自打這雲巴特的人給王家茶樓下了戰書後。油二爺又有點洋洋自得了,琢磨著三天工夫一過,王家茶樓的人就該向他拱手作揖了。那些個小腳娘們也就該他換成了袁大頭把玩了,至於那茶樓就還開著,講什麼,就講油二爺怎麼收拾外來戶這段子。有什麼樣的漢子就有什麼樣的婆娘,真的是一點不假。毒蠍子也又開始騷首弄姿,抹眉畫眼了,好象天下還沒有雲巴特那幫響馬攻不下來的人家。
這三幫子人都揣著自己心思,半夜裏偷著樂呢。隻是李家鎮上的百姓不安了,都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可那王家茶樓的人都是些個和和藹藹的人物,別說老虎了,連豹子也不像,頂多就是幾匹狼。還真說對了,那就是一群狼,眼睛帶血的狼,老虎見了也得躲著走。
由於發生了這麼一件事,老百姓也不敢來聽王老板評書了。怕惹禍上身,完了生出是非,瞬間顯得茶樓冷清了許多。
周猛是當過團長的人,打仗就屬他經驗多。這一間茶樓裏連大帶小,拖女帶男共有二十九號人。包括七個女人和兩個小孩。二十響槍法好就埋伏在房頂上打冷槍,我二祖爺和王鐵嘴兩人就上街角去,響馬進了套就斷了他們後路。十來個八路就埋伏在街道兩旁,等那幫人進了口袋,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劉三的活最有意思了,他和幾個女人分到了一起。安排在了茶樓裏邊,隻要進來個人,不用說話,拿刀子招呼。怕有萬一,屋裏還給我二祖母留了把槍。
三天後,說來奇怪。那天晚上月亮極大,卻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百姓也知道要出事了,早早的關門熄燈,讓出一條黑道來。這邊人剛剛布置好,隆隆的馬蹄聲就從鎮外傳進來了。油二爺心裏呢又琢磨了一計,和他老婆先坐下看看情況,完了就該怎麼就怎麼了。
剛進了街道那王家茶樓門前是屁也沒有,這意思可就明白了,擺名了不尿他這幫人馬。雲巴特一聲令下,所以人都掏槍的掏槍,拉栓的拉栓。幾聲馬哨響起,就舉著槍衝過來了。周猛窩在個牆角裏,握著手中的三八大蓋,半蹲著來了個三點一線的瞄準。“巴——扣!”的一聲槍響,雲巴特跟前的一個響馬從馬背上滾落下去。隨即更多的槍聲響起,雲巴特這些人就顯得有些吃虧,還沒有明白就被人家放倒了幾個。那特木在馬背上一個平躺,手中的兩把盒子炮在大腿上蹭開了機頭,就是劈裏啪啦的幾槍。打得牆角裏的兩個八路不敢探頭,壓住了一點火力。
爬在房上的二十響一看這人本事呀,不忍傷了他性命。盒子炮一聲響過,打中了特木馬上的鞍子。特木一個心驚,跳下馬來,滾進了黑暗裏邊。雲巴特一看自己的人鑽進了套子這還了得,趕緊都下了馬。邊打槍邊往過壓,響馬的本質就露了不少,通俗點講,不要命的上來了。兩下裏槍聲響的急密,有些膽大的百姓也不敢爬在房上觀看,怕被兩家人的炮手當成敵人給崩了。
這雲巴特雖然人多,但槍械上卻不怎麼犀利,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槍炮。比起王家茶樓那邊清一色的三八大蓋來,實在是差了不止一截子。聽聽槍聲,響而不亂,分明是支正規隊伍。三十來號人剛進來就被放倒幾個,現在還有人繼續的躺下,怕是折騰上一晚上這些人馬就都要折了。
還沒等他思索完,身後也打起了槍。雲巴特一想這他媽的可是栽了跟頭了,前後上下都是人,想活命就得突圍。可槍炮實在不如人家厲害,即使是突了出去,怕也是再成不了氣候了。鋼牙一咬,做了個魚死網破的想法。教弟兄們打了一陣急槍,掩護著三個人衝進了那茶樓裏邊。
說那三人受了其他人的掩護衝進了王家茶樓,知道這裏頭有些個小腳娘們。治住了這些女人,那外邊的男人還不束手就擒!雲巴特有了這想法,手底下槍聲也穩當了。可裏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那三個響馬剛剛進去,門後就閃出來個大漢。乘著燈光一瞧,這人和關公一德行,麵如重棗,操著把刀子就朝三人撲了過來。這三人拿的都是長槍一時間回轉不來,被劉三逮著了機會。中間又攙和進了幾個任家姑娘,一陣的男女混合亂打,茶樓門一開,三個響馬滾了出來。瞧那陣勢,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雲巴特沒了辦法,又是一打了陣亂槍。叫了手下幾個弟兄過去扶了人過來,死了的全馱到馬背上,要撤了。他們後邊的我二祖爺和王老板看了情況,也不打槍了。兩人隱進了黑處,那雲巴特一看背後沒人摟火,知道是人家有意讓他。“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喊了一嗓子,領著剩下的殘兵敗將走了。